傅真儿本是想拒绝的,又耐不住颜竹君的热情相邀,再加上她有意想打听一些关于颜景泰的事情,便答应下来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花菱已经和葳蕤混熟了,从她那边听了好些关于颜景泰的事情,好在葳蕤也不是个笨的,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倒是和花菱聊得很愉快。 颜竹君去了厨房,葳蕤和花菱自觉跟进去帮忙,傅真儿一人坐在堂屋总觉得有些别扭,干脆跟着进了厨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灶屋,对里面的一切全都新奇不已,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连烟灰都没放过。 花菱见她一手脏,惊呼着赶紧去伺候傅真儿。 傅真儿不在意地摆摆手,走到颜竹君边上看她娴熟地切菜做饭,竟然入迷了。 颜竹君转过头看到的表情,晒然道:“真儿姐姐没进过灶房对吧,可会做点心之类的吃食?” 傅真儿不好意思地微微摇头,轻声道:“干娘只教我琴棋书画女德女训,连女红都不让我碰,更别说进灶房了。” 傅真儿想起自己的干娘无奈地笑了笑,干娘总是比不得亲娘,虽然也疼她,但顾忌也多,总想着她不是她的亲女儿,怕无法同爷爷交待,照顾起来总是小心翼翼的,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颜竹君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傅真儿挺不容易的,对她也多了几分怜惜,“真儿姐姐,你要是喜欢下厨以后可以常来我家,我教你,虽然我的厨艺不怎么样,但还会做些点心,告诉你,我做的鲜花饼可好吃了,下次有机会定做给你尝尝。”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品尝妹妹的鲜花饼。”傅真儿像个雀跃的女孩一般,激动得脸颊泛红,更添了几分娇美。 这一天因为傅真儿的到来,颜景泰没有出来用饭,偌大的饭桌只有颜竹君和傅真儿两人,傅真儿已经放下了拘谨,和颜竹君愉快了用了饭食才离开。 掌灯时分,颜竹君端着凝神茶去书房。 颜景泰难得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详起她来,“今日家中难得来了女客,小妹可聊得开心?” 颜竹君放下手中的托盘坐到颜景泰身边抿嘴浅笑道:“哥哥,真儿姐姐可是傅先生的亲孙女呢!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傅先生只有真儿姐姐这么一个亲人。” 颜竹君有些伤感地说道:“今日我无意勾起真儿姐姐的过往,看她似乎对此事不甚在意,不过心里肯定很难受,她说她是在干娘身边长大的,我也不敢追问她干娘是谁,这寄人篱下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只是我们才初次见面,好些事情我也不敢深究,难得我与她投缘,若是可以我也想尽些绵薄之力,大哥要是有机会就帮我打听一下真儿姐姐的事情,我想知道。” 颜景泰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心里却对这看似聪慧实则有些傻气的妹妹感到无奈,那傅真儿可是大家闺秀,他一个外男若是随意打听她的事情难免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看来这事还是要托司徒铮帮忙。 他在帝都长大,以前又在傅先生门下学了两年,想必对傅先生的事情会更加了解。 颜竹君正在兴头上,见颜景泰答应一下子乐开了花,将颜景泰的东西收拾好便转身回去安稳地睡下了,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翌日,颜景泰如往常一般去骊山书院念书,结果不到晌午就回来了。 颜竹君正在与葳蕤研究赚钱的事情,看到颜景泰和司徒铮沈飞林进门,一时惊愕不已。 “大哥,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颜景泰放下手中的书本,招呼司徒铮他们就坐,这才皱着眉头凝重地说道:“小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先生的一个关门弟子,就是那个叫吴起的,你还记得吗?” 颜竹君莫名地点点头,“我知道,就是那个瞧不起哥哥,让我恨得牙痒痒的那个,我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了?他又找你麻烦了?” 颜景泰摇摇头,“不是找我麻烦,是他死了。” “死了?怎么就死了......”颜竹君下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心下震惊异常,前天她还在咒骂这人,怎么这么巧今天就死了,这也太奇怪了! 司徒铮白了颜景泰一眼,没好气道:“我就说别告诉你妹妹,看看,她都被你吓到了。” 颜竹君反应过来,追问道:“大哥,人是怎么死的?死在学院里吗?” “丫头别害怕,人不是在书院里出事的,要不我们这些人现在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司徒铮解释道:“昨天吴起就没去书院,因着前天我跟他吵了一架,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所以昨天没来我们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他就是个心胸狭窄爱记仇的,我们都习惯了。 结果今天一早我们去书院才知道吴起昨天并不是生气没去书院,而是失踪了,听说吴太尉出动了所有的护卫,连护卫军的人都惊动了,找了一天,最终在青楼一花魁的房间找到他的尸体。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青楼是大皇子的产业,这开青楼本就上不得台面,现在大皇子开青楼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文武百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压都压不住,大皇子的声誉大损。 看样子似乎二皇子占了上风,但二皇子这边可是死了一个吴起,二皇子的亲表弟,吴贤妃的亲侄子,若真是二皇子算计大皇子,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而且吴太尉不可能同意牺牲自己的亲孙子,那可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臭老头。 现在吴太尉跟疯狗似的死命咬着大皇子不放,再加上青楼之事,本来皇上已经被贵妃娘娘哄着要把太子之位传给大皇子,只怕又黄了。 宫里宫外正乱得很,先生希望我们低调几日,这些天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