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就不信你不喜欢这些黄白之物!想当年我们家难的时候你可是做梦都想着铜板呢!”颜竹君毫不客气地揭了颜景泰的短。 葳蕤恨不得当自己是聋子,脑袋低得快要抵到脖子了,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方铁则是尴尬地咳了两声,目光游离,不去看颜竹君和颜景泰。 颜景泰如今倒是被颜竹君给练出了厚脸皮,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地继续拿起书本翻看,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这下颜竹君高兴了,终于没人妨碍她拥抱这些金银了,有了这五六百两他们明显可以过得更好,尤其是去了帝都。 颜竹君在前世就听过长安米贵的故事,帝都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五六百两在帝都说不定还做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颜竹君的眉头皱了起来,若是能将这五六百俩翻几番就好了。 “铁头哥哥,你以前常常在外面走镖,见识不少,可知道如何走商?” 颜竹君这话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方铁脸上闪过一抹诧异,旋即摸着下巴思量道:“走商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所谓走商就是商人从一个地方收购大量当地特色物资将其贩卖到另一个府城去,从中赚取差价。 只是走商路上有一定的风险,需要雇佣不少护卫镖师,还有路上货物的折损,这些全都要算在内,是以本钱还是挺高的。 怎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了?” 颜竹君微微蹙眉,深思熟虑之后才道:“大哥,铁头哥哥,你们也知道帝都的物价不便宜,之前爷爷给大哥的银钱估计也只够我们在帝都省吃俭用挨到大哥科举之时,如今虽然多了这五六百两,我们的手头宽裕了不少,但还是不够了。 大哥读书不能分心,我跟铁头哥哥除了照顾大哥还要打听二姨的事情,这些可都是要花银钱的,若是能用这点钱作为本钱将其翻倍,我们到了帝都也有更多的选择权不是吗?” 颜竹君看颜景泰要反对,赶紧说道:“大哥,你先别急着驳斥我,你是读书人,但别忘了是人都要生活,你以前很少接触这些生意或者人情世故,这回不如利用这次机会长长见识,顺便也学学如何经营,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颜景泰一顿,他刚刚还真的想要反驳颜竹君,不过被她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身为颜家长子,不能真的不懂这些营生本事,便犹豫着点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这样会不会耽误了行程?” 颜竹君见颜景泰妥协,高兴地笑道:“不会的,我们现在走路这么慢,等我们真的走商起来肯定要加快行程,而且我们的本钱不多,能采购的东西也有限,最多在一个地方逗留一两天就顶天了。” 听着颜竹君滔天不绝地构思着行商之事。 颜景泰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心下感叹颜竹君之才,奈何却是个女子之身,这会儿他终于体会到颜璐的郁卒可惜。 赶了几天的路后,一行人总算进了九江府,九江府顾名思义就是江河水系发达之地,只不过这里不同于广信府靠近沿海,而且水势大多较为汹涌,是以从事打鱼为生的人并没有广信府那么多。 颜竹君进了九江府城便开始打听当地的特色,有方铁护着她便肆无忌惮,只要看到新奇的东西都会上去打听一番。 结果问了一通,这九江府还真没什么可以远带的特色,不过有一点令颜竹君很是欢喜,这九江府盛产粮食,尤其是大米,而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黄州府,黄州府已经靠近北地,那里多的是小麦,大米在那里的价格必定比九江府要贵上许多。 再加上颜竹君手上的资金不多,只好到九江府的农村向村民收购了四百两的大米,买上好些驴车运走。 这赶驴的活计自然落到镖师和葳蕤以及石岩他们身上。 石岩几个倒还好,反正他们是下人,主子让他们做什么做就是了,镖师可就郁闷了。 明明雇佣的时候说是保护他们去帝都就行,现在怎么让他们当起车夫了?要不是看在方铁的面子上,两人肯定撂脚不干了。 颜竹君为了安抚他们抵触的心理,不得不提出加钱才让他们老实下来。 颜景泰从离开九江府这眉头就没舒展过,总是时不时回头探望那一队列的驴车,尔后蹙眉朝颜竹君问道:“小妹,你不是说我们的资金不够,走商之事做不大,现在这规模看上去可不小!” 往后一数,连着的驴车足足有五辆,每辆装得满满当当,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面对颜景泰的问题,颜竹君老神在在地回道:“哥,这就是教你的第一点,人总是要学会变通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就好比你看着外头下雨打算去近一些的地方用饭,但那里的饭菜并不好吃,结果你走到了半路雨停了,这个时候你是继续去近的地方吃不好吃的饭还是走远一些去吃那既便宜又可口的饭菜? 道理是一样的,之前那只是我的计划,可实际上九江府的1情况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乐观,我也只是适应环境做出相应的改变,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铁头哥哥说了,九江府到黄州府这一段路还算安稳,我才敢这般走商,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颜景泰被颜竹君这一番话震惊地目瞪口呆,竟是一句反驳之言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轻笑摇头,面上不以为然,心下却认真思量开来。 从九江府到黄州府的路程要比饶州府到九江府多上两倍,是以他们要在路上风餐露宿好些天。 两个镖师担心这么多粮食目标太大,建议连夜赶路,颜竹君也担心夜长梦多,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