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璐这才打趣地看向颜竹君问道:“三丫头,这丫鬟你可想好名字了?” 颜竹君从容地点点头,如黄莺一般悦耳地嗓音说道:“敷蘂葳蕤,落英飘颻。爷爷,这丫鬟就叫葳蕤了。” 颜竹君一脸傲娇,颜景泰却差点喷了嘴里的茶水,看着眼前的春花一脸震惊,这丫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里跟葳蕤这两个字搭边了?要他说颜竹君这样的相貌才称得上葳蕤这两个字吧。 更令颜景泰无语的是,春花压根不明白葳蕤的意思,竟然一脸欣悦地接受了。 何氏还在边上笑着附和,直说颜竹君取的名字怪好听的,完全没注意到颜璐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和颜正茂的呆滞。 颜竹君见大家面色古怪,疑惑道:“怎么?我娶的名字不好听吗?” 颜璐反应过来,尴尬地扯了扯嘴皮子,不自然地说道:“葳蕤这个名字自然是好的。” “只是名不副实而已。”颜璐心下腹诽道。 三人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颜正茂天天去府城跟踪马车的进度,终于在十天之后拿到了属于颜家的马车。 颜景泰这次的出行准备,从买人到置办马车,跟雇佣车夫镖师,前前后后竟然花了八十两银子。 其中最值钱的要属马车,难怪人人都说马车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 出发这日,何氏和颜竹玉将提前做好的衣裳棉袄布全都放到马车底下的暗箱,就连葳蕤他们三的也没落下,准备得很是齐全。 当然暗箱里面除了放置这些衣服,还放置了铁锅跟菜刀和不少干粮,主要都是颜竹君这几天赶制出来的干面条和米粮,还有一些提前调配好的酱料,外加家中腌制的泡菜榨菜,七七八八将整个暗箱全都装满了。 幸好当初颜正茂订制的时候让师傅将马车尽可能的加大,这才容纳得下这么多的东西,不过东西一多,他们赶路的速度便上不去,只能慢慢悠悠地走了。 何氏不放心颜景泰兄妹俩,特地跟着颜正茂送到府城。 铁头跟两个镖师早就在城外等候了,看到颜正茂一行人,铁头立马笑着上前招呼道:“干爹干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何氏看着眼前强壮高大的方铁笑容满面,“铁头,我这不是不放心,就跟着你干爹一起过来了,来我们到边上说话。” 何氏拉着方铁走远了一些,这才蹙眉道:“铁头,三丫头的身份你也知道,如今她虽然打扮成了小子,但毕竟不是真的小子,你这一路上可得帮干娘多看着一些,别让其他男人靠近她。 至于景泰的安危,还有那两个镖师在,家中也买了下人,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你也别不管不顾地往上冲,别忘了你爷爷就剩下你这么个亲人,他可受不起打击。” 何氏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好些话,直到方铁快要站不住了才放他离开。 颜正茂等何氏他们过来,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催促着众人上路。 因着两个镖师是从镖局雇佣过来的,镖局自己配备了马车,是以石岩石墨直接过去跟两个镖师坐一辆马车,颜景泰他们三个加上葳蕤坐一辆,这样位置也宽敞一些,还能给马匹减轻一些负担。 出行的头几天众人全都沉浸在兴奋之中,等过了头五天,一个个开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尤其是从未出过远门的颜竹君,她以为出了门可以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可现实跟她想得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而是完全南辕北辙。 这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也就算了,就连风景也不怎么样,说白了,比起东阳湖两岸的风景还要差上许多,放眼望去不是树就是天空,寡淡得很。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已经五天没有沐浴了,以前三天对她来说便是极限,现在撑了五天,颜竹君感觉自己身上似乎都长了虱子,痒的不行。 好在吃这一块还行,有她准备的锅和干面粮食,放上些酱料再加点泡菜和野菜,味道跟家里做的没什么差别。 就连那两个常年走南闯北的镖师都表示颜竹君准备的吃食是他们这些年出门吃过最讲究的一次。 “大哥,我们还有多久才到饶州府?”颜竹君郁闷地叹息道。 颜景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翻动手中的书本,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地说道:“当初就说让你考虑清楚,你偏执拗着非要跟出来,现在可是后悔了?” 颜竹君摇摇头,嘟喃道:“我才不会后悔,世人对女子总是有许多约束,我难得能出一趟远门,自是要珍惜的,后悔这两个字还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 我只是不喜欢这乏味沉闷的路途罢了,一点都不好玩,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可瞧,外面尘土还那般重,真是难受!” 方铁耐心地劝道:“三丫头......不,竹君,这事你还是忍一忍,赶路就是这样,我知道你素来喜欢干净,这么多天没洗澡估计也烦躁了,我们再过一天就能进入饶州府地界,到了那里就可以好好整顿休息,也能补充一些吃食,到时候你再好好洗个澡可以吗?” “真的吗?”颜竹君无神的眼中立马迸出夺目的光亮。 方铁被她唬了一下,赶紧用力点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跟你保证,以我们现在这进度明天就能进入饶州府地界,真的,不骗你......” 有了希望,颜竹君总算又精神了不少,在马车晃晃悠悠中,他们又在野外度过了一晚,第二天夕阳西下一行人才进了饶州府的一个小镇。 颜景泰选了一间中等的客栈落脚,直接要了三个房间,他和方铁住一间,两个女子住一间,镖师同石岩他们住一间。 就这样三个房间一个晚上就要一百二十文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