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五六天,何进的信使来到了董卓的州牧府上,高踞在虎皮椅上,董卓瓮声瓮气的说:“如此说来,你是和大将军派来的人了?”
信使叩头连连:“回禀董凉州,小人是大将军的信使,这几天里换马不换人,这才从洛阳城赶到了河东,本以为小人要一路奔往凉州去求见您。”
董卓哈哈大笑:“老夫受袁司空所邀,前来河东剿匪,大将军调我作甚?”
信使下跪磕头:“不只是调了您,还有并州牧丁原丁并州。”
董卓哈哈大笑:“无妨,把信拿来。”
信使恭敬的双手把朱漆信封递到董卓手里:“文优,快来!文优!”
一个身形消瘦的白袍男子从后堂转了出来:“主公唤我?”
这人一张马脸,五官倒是端正,两撇狗油胡子显得颇为奸诈,他伸手从董卓手中拿过来信封:“是何大将军的书信没错,岳父老大人您此行的人马少了点,怕是做不成什么大事啊!”
董卓慨然而叹:“文优啊,不是我说你,你跟水镜先生差的也太远了,水镜先生对这种局面早有传授,所谓疑兵之计,我们有多少兵不重要,别人认为我们有多少兵才重要。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李儒躬身:“岳父,目前有正兵五千人。”
董卓哈哈大笑:“增灶,增到两万人的灶,后勤的人把车子上绑上树枝,行军之时让尘土满天飞,做出来大军行动的样子!”
李儒跪伏:“岳父大人所言极是,小婿不如水镜先生也!”
而这时候,皇宫里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正在密议:“诸公,我意诛杀何进个匹夫!已经有人从何进的下人处探知了,那何进派了信使前去边军调关西的野人来进京要打破宫门诛杀我等了,这朝廷里的禁军知道规矩,不会乱来,关西的野人对朝廷不满久矣,这一来还不撒欢儿的杀人啊?我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只要诛杀了那何匹夫,扶立新君登基,大义之下,就可以命令关西的野人们回去,诸公,干不干?”
段跬往常不声不响的,这会儿发话了:“我觉得行,兵贵神速,事不宜迟,张兄,计将安出?”
张让一脸的自信:“借何太后的名义宣那何进进宫,之后刀剑并举,将他斩为肉泥。”
赵忠一听何太后马上就说:“诸位,我已经跟何太后商量好了,只要咱们同意让刘辩登基我们就得椅万全。”
张让还没说话,段跬怒喝一声::”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赵忠,你割那玩意儿的时候把自己的心胸也一起割了吗?”
赵忠脸红脖子粗的怒视段跬:“我也是给大家想出路。”
段跬一跺脚:“现在没有别的出路了要么荣华富贵,要么身死当场,我可不愿意无职无权的被赶出宫去被冻饿而死!”
张让冷笑一声:“怕是连冻饿而死都享受不到了,何进一家子会因为何太后放我们一马,可是朝廷里的其他官员,诸位素来得罪的也不少吧?他们能饶了谁啊?”
连赵忠都含糊了:“这那。”
张让一挥手:“赵大伴,走吧,只有一条路了,不走也得走了,何进,我必杀你!”
很快就埋伏好了,几十个刀斧手隐身在三重门户间,严阵以待,待到张让把何进引来。
太监通传了懿旨,何进不疑有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安排人通知袁绍和曹操,直接就骑着马去了皇宫,一进门,张让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客气:“大将军快请进,太后和皇子辩已经久候多时了。”
何进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何进提起前襟,快步往后宫跑。
身后,宫门一层层的关闭,把利器劈开血肉和斩断骨头的声音关在了里边,直到一夜过去了,曹操照例去拜访何进,这才听说何进昨夜去宫中觐见何太后的事情,马上就去通知了袁绍,二人调兵,围住了皇宫,张让赵忠等人拒不开门,直到蹇硕赶来,带着禁军跟曹操袁绍带来的禁军一场血战,在宫门外杀了个尸横遍野,十常侍们占据宫墙,防守牢固,宫中的箭矢充足,大多数禁军还没冲到宫门口就被射倒,直到双方打了个精疲力尽,也没有打破宫门,倒是段跬,派人把何进血肉模糊的尸体给扔出来了:“还你们的大将军!”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袁绍一声令下,禁军们蜂拥上前,而宫门口的禁军们都畏缩不前,不少时,打破了宫门,段跬被人践踏而死,张让见机得早,一见段跬把尸体扔出去了就躲了起来。
这一天,皇宫里杀红了眼,禁军们对太监们不管不顾,一通好杀,禁军们杀的血染红了衣甲,刀剑的裹手麻布被血浸透,滑的再也攥不住了。
据说这一天,有不少在洛阳城里没胡子的男人也被拖出来当街打死,皇宫内外,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禁军也因为这一场内乱,伤亡过半,就在曹操发愁怎么重整治安,恢复平静的时候,袁绍和司空袁槐迎着皇子辩,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登基典礼,三日之后,礼成回宫的汉少帝刘辩在打扫干净了的皇宫里偶遇一人:“你,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