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回家的时候就快九月了,在家度过了如胶似漆的十几天之后,就迎来了重阳节,果然,孙坚如约而至,正在准备茱萸肉片的李吉祥丢下手里的大菜刀吩咐诸葛英:“把肉片过油,然后加入葱姜蒜和茱萸爆炒。”
孙坚笑眯眯的走过来就要抱李吉祥:“吉祥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出大乱子了!”
李吉祥一捋自己的小黑胡:“何出此言?”
孙坚脸带苦涩的说:“吉祥你所留之计极为好用,刚开始半年,我们一边往下推进一边执行计划经济,同时按时给朝廷上交税款,刚开始都很顺利,哥哥我依然是无冕之王了,走在路上都会有人称我为吴王。”
说到这孙坚脸上出现了y洋洋自得的神色:“可是问题就出现在了地方上,咱们的人手不够,都是从整个江东的寒门士子里选拔人才来协助执行的,现在问题就是有人贪赃枉法!”孙坚关切的说:“明明都说了,不见粮票不准出粮的,可是还是有人偷偷的给私人出粮,现在库房里已经少了快十万石粮食了。”
李吉祥翻翻眼皮:“查啊!还有大茂是干什么吃的?查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杀了!就核对粮票不就得了?”
孙坚焦急的说:“可是大茂是我的好兄弟,他不忍下手,我也不能责罚他。”
李吉祥笑了,一拽孙坚的脖领子,然后一脑袋砸了上去:“心慈手软!干大事而惜身,何以成事?”
李吉祥又看看孙坚:“子敬和公瑾呢?”
孙坚碎碎念的念叨起来:“吉祥你不知道,那鲁子敬太不像话了,明明都说了所有的粮食统一调拨,他非要从冀州买粮过来销售,我已经把他赶回家了,周瑜小儿也是,狂悖自大,看不起同僚,张肱向我告了好几次状了,除了伯符的话他谁的话都不停,我让他去管理调拨粮仓的总提调他都不愿意,说什么要当就当副丞相,还指责子纲是无能的伪士,气得子纲差点就挂印而去,如此不通大局,要他何用?”
李吉祥心里已经有点谱了:“问题就出在张肱,张子纲身上,文台你若还信我,派人去一查一个准儿!”
孙坚着急忙慌的说:“子纲乃是江东的重要人物,现在江东的所有官吏都是他一手举荐而来,若是动了他岂不是一年的功夫白费了?
李吉祥苦恼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怕的就是这个,张肱掌握人事权,尾大不掉,这孙坚又是刚愎之人,被环境影响看不清楚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根基要害,如此,情况危矣!
相比于孙坚带来的那些账目资料,李吉祥其实更相信鲁肃和周瑜的判断,他所遗留的计划几乎是没有制度上的破绽,如果有破绽就是执行的人员不可能完全的用自己人,甚至是自己人也难免出现贪污腐化的现象,这世上,完美无缺的制度难道少了?所有的大问题都是出在人身上,人员素质才是真正的考验执政者的大问题。
现在看来,李吉祥斗不过事情总会向坏的一面发展这个定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对于孙坚丢给自己的烂摊子,李吉祥只是稍微的看了看,就发现情势一片大好,江东六郡已经占据了五郡,治下人丁八百万户,共分出来一万一千千个千人屯,去岁开垦土地一千万顷,挖掘水渠一万万丈之长,去岁大丰,入库八千万石,消耗两千万石,包括了上交朝廷的一部分,从字面上来看,简直就是盛世中的盛世的景象,好不夸张的说,去年江东的粮食收成足足可以供应大汉朝一年的消耗有余,但是问题也就来了,这些粮食是谁的?孙坚只是一个小小的长沙太守,并不是什么江东刺史,州牧之类的,虽然说假借剿贼之名占了江东六郡,但是始终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来,大汉朝的拥护者们发起了一波一波的声讨。而这其中,张肱自然是第一个撑不住的,在内部的公文里,已经多次看到张肱对孙坚提出要厚待士人了,然后就是各种孙坚的任命书,基本上现在所有的屯长都是张肱带来的寒门士子了,祖茂也不是不尽力,李吉祥看到了祖茂两份要杀人全家的申请,然后就被张肱打回去了:“亏得张昭张子布死的早,不然这江东我岂不是没有立锥之地了?”
简单的看完了卷宗,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李吉祥无力的往后一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只是十万石粮食不知下落,对于存粮八千万石的江东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还没有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孙坚看起来也没那么着急,处理办法已经给出去了,只要孙坚真心的想要彻查到底,贪污腐化的人必死无疑,李吉祥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悠闲一阵子的,孙坚的基本盘是江东父老的认可度和兵,粮,至于这些官吏,尽皆可杀,大不了再重新换一批人好了。
孙坚下午又赶了过来:“吉祥,你觉得除了这个彻查到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要办的了?”
李吉祥翻翻眼皮:”是张肱求你来的吧?要问什么东西?说吧。”
孙坚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现在咱们霸业之基已成,我何时可以当吴王开科取士?”
李吉祥重重的一拍桌子:“蠢材!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睛吗?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