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反而开始替皇甫嵩考虑起来:“不是的,你看,你的火放起来了,我的士卒们都四散而逃了不是吗?”
皇甫嵩脸色灰败的说:“可是,你先记住一点,当时的情况是黄巾贼人多势众,我与敌军不过是五一之数,若是趁乱掩杀还能大胜,而你是且战且退,并且丢弃财物阻我追杀之路,一旦兵峰势头过去,我面对结阵的黄巾贼只有一死以谢天子而已。”
李吉祥恍然的说:“至少桌面上的战局你赢了不是吗?你看。”
李吉祥把自己的面前的萝卜拿掉了几块:“我已经只剩下了五千贼兵了,所以我退守广宗据城死守”
皇甫嵩脸色更加的惨白:“我补给一断,只有一击之力,广宗有十万黄巾贼,还据城死守。”
皇甫嵩的手悄悄地开始摸他的腰间佩剑,李吉祥上去一把抓住皇甫嵩的手,皇甫嵩挣扎了两下:“放开我!全军覆没,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天子!我皇甫嵩已经是天下人的笑柄了!让我死!”
李吉祥恶狠狠的一脑袋砸在皇甫嵩的脑袋上:“你给我醒醒!我们是在对弈!”
皇甫嵩如梦初醒,颓然坐在地上四脚朝天蹬了几下又抓了几下:“我没有兵败?我赢了吗?”
朱儁过来扶起皇甫嵩:“没错义真,我们赢了,长社一战,汉军大败黄巾贼,连那妖人张角和张梁的人头都被我们斩下来了。”
皇甫嵩心有余悸的打开手下亲随随时携带的一个木匣,露出里边用石灰腌制好了的带着浓烈尸臭的一个人头,看着这颗人头,皇甫嵩终于平静了下来,笑呵呵的说:“没错,我们赢了,这就是我的战功,我的县候爵位。”
皇甫嵩把人头捧起,李吉祥注意到这颗人头相貌堂堂,四方大脸,脸颊少肉,因为已经死了,所以惨白惨白的呈现出一股菜色,头上是牛心发撰,插着鱼骨发簪,可以说如果不是只有一颗人头的话,看上去还是颇像一个仙风道骨的神仙中人的。何进不满的说:“义真,快快把人头收起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李吉祥倒是不以为意:“这是那张角的首级吗?”皇甫嵩把人头往李吉祥的面前拿了拿,让张角无力的软垂下来的眼皮对着李吉祥的眼睛:“就是那妖人张角,我命人剖棺戮尸,又把他的首级砍下来的,那时候,他的九节杖就摆在尸首的上面,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尸首仍然不腐,所以我觉得那九节杖应该是个宝物,虽然说我本来是准备进献天子的,不过先生方才打得某大败亏输,此等宝物自然应该赠予先生。”
李吉祥略一思忖,笑眯眯的说:“就像我说的,那杖乃是反贼之物,就是再怎么宝物也不应该由我等恭顺良民持有,义真将军还是去进献给天子吧。”
皇甫嵩悻悻然的把想要讨要玉虎的话咽进了肚子里,这东西他已经在传捷报的时候进献张梁的首级的时候一起向天子提到过一次了,只是这次去偃师城被十常侍里张让赵忠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天子也说了这东西既然蛾贼已灭就不要进献了,这让刚立了大功得意洋洋的皇甫嵩有点愠怒,所以才打破自己的一贯的行事风格,前来接受何进的拉拢,
现如今的皇甫嵩和朱隽看似是得胜而归,风光无限好,其实内里窘迫得紧,他与朱隽都不是关东士族出身,如此泼天之功却无人站台助威,十常侍又处处刁难,天子把他像一个旧抹布一样用完了就扔,这才让曾经心高气傲的不与任何势力来往的皇甫嵩低下了骄傲的脑袋。
皇甫嵩又满脸堆笑的双手捧起九节杖来到何进面前:”大将军您是天子近人,请赏脸替属下将此物进献于天子吧。”
何进一把就抓过来九节杖:“嗯没问题没问题,义真你与何某都是苦寒出身,自然就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放心,”
皇甫嵩又温言的躬身对何进说:“现如今卢子干被十常侍下狱,还请大将军你救一救子干。”
何进脸现苦色:“我已然去见过卢子干了。”
皇甫嵩跟着问道:“如何?”
何进不开心的说:“他把我骂了出来了。”
皇甫嵩马上抬头挺胸的说:“子干性格刚硬,我去劝说他,总不能让他殒命在阉党之手!”
何进捋着自己的爆炸式的胡子笑吟吟的不说话,看着皇甫嵩表忠心,直到皇甫嵩伏在地上口称“恩主”
才摆手示意:“万万不可,首先,恩出于上,都是天子的恩泽广远,再者,等何某为你封个县候了再叙不迟。”
但是何进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开心的气息,爆炸型的须眉都柔顺了许多,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几岁,喜气洋洋的何进紧接着就把目光看向了朱隽,曹孟德,李吉祥三人,
朱隽二话没说,也伏地拜了“恩主”,曹孟德正色跪坐伏地一礼:何大将军”
李吉祥看众人都跪了,没办法,正坐在席间,对何进口称:“何大将军。”
也伏地,不过没有像朱隽那样双肘和额头也着地,而是简简单单的趴在地上对何进抬头说:“何大将军。”
何进明显的对曹孟德和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