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况钟才慢悠悠的起床穿好衣衫。 不待吃饭就出了门,在经过一处偏壁宅子的时候阵阵哭声引起了况钟的注意。 屋子外面围了好些人,都在轻声议论着。 “况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况钟还在倾心细听众人在议论什么,苗捕头倒是先发现了站在人群外面的况钟。 “来、都让让。”苗捕头将围在门口的人隔开,给况钟让了一条道出来。 “怎么回事?”况钟看见院子里坐着两名老人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的样子。 苗捕头指着侧房说道:“里面有个读书的秀才死了,叫刘上德。” 顺着苗捕头所指的方向,发现侧方的屋中衙役来回走动,似在查案。 况钟问道:“是怎么死的?” 苗捕头说道:“是上吊自杀的。” “仔细查过了吗?”况钟慢慢走向出事的房间。 “仔细查过了。”但随即又不敢确定的说道:“既然况公子来了,还请屋子里走动走动,兴许我们会有疏漏的地方。” 没有急着进屋,站在门口眼睛往屋子里四处张望,但嘴上却问道:“院子里两名老者是死者的父母?事发时在什么地方?他们是如何发现死者的?既然说是上吊自杀你们来此做什么?” 苗捕头站在况钟身旁说道:“两名老者确系死者的双亲,男的名唤刘元制,女的唤秦向福,事发时两人都在家中,因为死者平日都在温书到点会自己出来吃饭,所以两位老者不会太过留意自己儿子在屋中做什么,只是今日左等右等不见其出门,秦氏便来敲门这才发现死者在屋中已经上吊身亡,我们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两名老者体弱没办法将死者从房梁上放下,旁人又没人愿帮忙觉得晦气,两老就找到了官府。” 况钟进屋被放在窗边的月季吸引了目光,花开正艳格外讨人喜欢,就连况钟也忍不住伸手摘了一片花瓣放在手中。 苗捕头见况钟伸手摘花,问道:“这花难不成有问题?”摘了一朵拿在手中查看。 “没什么问题。”苗捕头不经意的一问,让况钟陷入了沉思。 良久,苗捕实在忍不住拍了拍况钟的肩膀,轻声问道“况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想刚睡醒了一样,况钟来到书桌前,发现死者生前与自己一样都在为考试做准备,此外桌上还滕写了两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怎么只有两句?”苗捕头问道。 况钟说道:“这两句是表现举子科举高中时激动兴奋的心情,前两句则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是出自唐诗人孟郊之手。看来死者对自己会试中榜十分有把握,由此看来死者极可能不是自杀的。” “你是说被人杀死的?”苗捕头惊问道:“难不成又是一桩杀人命案?” 况钟没有回苗捕头的话,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在死者衣衫发现了些不寻常的地方:“死者一不上山二不做饭为何衣衫上会有泥土,再者他身上的木屑是从何处来的?”随后况钟让衙役将尸体放了下来。 “怎么样?况公子。”苗捕头见况钟手里拿着死者用来上吊的绳子发愣。 “没事。”既然不是自己上吊,便会有伤痕,接着况钟在死者身上查找伤口:“奇怪了,怎么会没有伤口?” 凝思片刻似找到了突破,况钟用双手在死者头上来回按动,少顷,脸色冷竣的说道“是被人打晕过后挂上房梁的,他头上有个很大的隆起,因是被人从前面重重的敲在脑袋上。” “从前面?”苗捕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况公子,从前面将人打晕?一般不是从后面将人打晕吗?” 况钟说道:“从后面袭击,那么死者的隆起就应该在后脑勺,可是你摸摸他头上的隆起,是在头顶靠前的地方,当时两人是面对面的,由此可见是熟人做的案。” 苗捕头依况钟所说在死者头上来回按了几下,说道:“还真是这样。” “你在搜搜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况钟对蹲在地上在查探伤口的苗捕头说道。 “好的”苗捕头在刘上德身上好一阵搜:“这有块手绢。”将搜出的东西交到况钟手里。 “我看看”况钟接过手绢暗自嘀咕道:“手绢上的图案与那幅刺绣正好相映衬。” “我们出去看看,去问问他的父母。”况钟将手绢收好,走出屋子来到刘元制夫婿面前。 况钟低声问道:“老伯,你儿子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他平日都与什么人来往?” “你是谁?”刘元制见况钟没有穿差服,心有戒备。 苗捕头见刘元制误会况钟,解释道:“刘老伯,他是知府大人的师爷,不是什么闲杂人,他若问你案子还请不要隐瞒才是。” “我儿不是上吊自杀的吗?”一旁的秦氏泪眼婆娑的看着苗捕头。 苗捕头见秦氏哭得伤心,心中极不愿说出真相,但职责所在咬了咬还是狠下心,说道:“根据我们的初步推断,你儿子是被人害死的。” “儿啊,你怎么会死得这么惨。”听见刘上德是被人害死的,秦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怆晕倒在刘元制怀中。 “老伴你怎了,可别吓我。”刘元制紧紧抱住秦氏一个劲的抹着眼中的泪水。 “刘老伯你别着急,她只是晕了过去。”况钟对苗捕头说道:“赶紧去打些冷水过来。” “水来了,水来了。”苗捕头打了满满一盆水。 况钟将两只手沾满水洒在秦氏脸上。 “咳、咳”,秦氏咳了几声便醒了过来,似如梦初醒一般愣了会儿,接着抱住刘元制又是一阵痛哭。 “别哭了、别哭了。”刘元制明明心中同样万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