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冷冷的说道:“我让衙门的人将差服脱掉,换上自己的衣衫守在这里,若是来人问你就说远方来的亲戚。”末了,又加了一句道:“此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最大的让步,如若不然就就让他们穿着差服守在这里。” 犹豫了会儿,白老汉缓缓的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选,就依你所言吧。”说完起身自己出了屋子。 “我们也走吧,屋子里都已经看过。”况钟先行出了屋子,穿过大门站在油条铺子的门口,脸色难看的说道:“糟糕” 紧随其后的沈石良见况钟脸色突变,顺着况钟目光望去,只见,两名衙差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沈石良同样的说了句“糟糕,看来又有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寻路而来的衙役神色紧张的在苗捕头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苗捕头脸色难看的朝况钟走来。 不待苗捕头开口,况钟问道:“是不是又出人命案子了?” “正是。”苗捕头脸色难看到说道:“城西的城隍庙发现了一具死尸。” “真是晦气。”沈石良低声说道。 出门看见寻路而来的衙差况钟就已经心中有数,淡淡的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临行前再次叮嘱让人看好此处屋子。 “我们从这里过去大概要走多少时间?”况钟问道。 苗捕头看了眼刚刚起来的衙役,衙役心领神会应声道:”我们赶过来也就盏茶的时间。” “那倒是不远。”况钟随后问道:“知府大人在不在现场?” 衙役应声道:“在的,大人只是看了眼死者便出了城隍庙,说是不让我们乱动怕弄坏了现场,现在还在城隍庙等公子过去。” “对了,死者是怎么发现的?”况钟问道。 衙役说道:“是去祭拜的人发现的,平日城隍庙里没人,听说今天是灶君的生辰所以有人去烧纸祭拜才会被人发现。” “嗯。知道了。”况钟似有所思的点点头。 刚到城隍庙,周知府变迎了上来,问道:“况公子,那变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尚无头绪。”况钟说道。 “哎。”周知府无奈的叹息道:“真是多事之秋。” “里面情况怎么样?”况钟问道。 周知府头前带路,说道:“我于推断不甚在行看不出什么情况,还要请况公子自己进去看,对了,前殿的柱子被人砍了好几刀,看劈砍出的木渣像是刚掉落的。” 跨过门槛,城隍庙中除了硕大的泥塑和一张摆供品的桌子,剩下的则是一览无余,两旁的柱子如周知府所说砍出好几道印迹。 “确实是新砍出的,应是昨晚凶手行凶时留下的。”看过柱子上留下的劈砍痕迹,况钟接着急切的问道:“大人,尸体呢?” “在后面的水缸里。”周知府说道。 绕过前殿来到后院,后院被低矮的围墙围着,稍稍抬头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前殿有人祭拜尚算干净,可后院甚是脏乱,墙角堆的干枯杂草扯得满地都是,院子中间放了一口大缸,看来是用来接水的,此时尸体就躺在水缸中。 尸体仰面朝天,嘴微张,雨水冲洗使得脸色惨白,因水缸肚小而高尸体呈半蹲的样子。 转了一圈,周知府说道:“看来凶手在搬动尸体的时候将水缸不小心碰裂了。” “不是凶手碰裂的,而是早先就已经裂了。”况钟用手指着水缸上部分出现裂纹的地方,说道:“大人你仔细看,沿这条裂缝会发现有一些泥,这些泥滑而粘就是因为长期水流动造成,水满时呈淤泥状,水下降时没有经过裂缝流出而变干则成泥痂状。” “还真是这样。”周知府用指甲扣了一小块,放在两指揉捏。 接着便让人将尸体抬了出来,死者左脚鞋袜脱落不见,尔后留意到死者头部异常,况钟将死者头发拨开,说道:“死者头上有多处伤口,乍看上去像是被人砸死的,实则这些伤口都不足以致命,真正的原因是另一处深及颅内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硬物插进去的,伤口不过两节指节宽,厚与竹片相当。” “石良,你过来帮我扶着他”况钟在死者的头发间好像有了新的发现。 沈石良二话不说,将衣衫扎于腰间两袖卷至手腕,半蹲将死者的上半身抬起。 况钟在地上寻了木片,小心翼翼在死者头部的伤口慢慢刮动。 “这是什么?会不会是淤血?”沈石良见况钟在伤口处刮一层泥一般的东西。 “不像是淤血,似泥显黄看起来像是漆,里面还夹了些香灰。”况钟突然起身向前殿走去,众人不解赶紧跟了过去。 “况公子,你在找什么?”沈石良紧跟在身后,其他人则是站在旁边看着,不敢冒然上前帮忙,怕好心办坏事。 “找凶器”况钟将供桌上盛祭品的器物全都端起来一一查看,供品撒的满地都是:“奇怪了,怎么都没有。”正在纳闷不解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停在长案的香炉上,愣了下,随即如获至宝般的将香炉拿捧在手中,察看一番后,随后用衣衫用力擦拭炉壁。 “这就是凶器,凶手狡猾将香炉掉漆的地方用灰抹了一层,让人不易查觉。”况钟将香炉递给周知府,接着说道:“凶手用手抓起香炉在死者头部反复击打,炉壁上的金漆受到撞击掉色沾在伤口上,我们来的时候死者面部朝天,加之头发掩盖所以没有被雨水冲刷掉。” 只顾着留意头部的伤口,回到后院时况钟发现发现死者的左耳旁有刮伤。 周知府捧着香炉,问道:“这么说来死者是被香炉砸死的?” 况钟没有应话,又重新蹲在尸体旁查看。 “况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周知府见况钟盯着尸体发愣,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