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离开后,况钟看着周依雪:“为何都不见你的娘亲?” “对啊,我怎么也没见过你娘,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沈石良同样疑惑的看着周依雪。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生病已经过世了。”周依雪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难过。 况钟赶紧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提及的,只是见周掌柜一个人忙里忙外挺不容易的。” “没什么,那时候年幼,娘去世的时候还以为是睡着了,我在旁边还嬉笑打闹,等后来懂的时候反倒没那么难过了。”周依雪顿了顿又说道:“我爹打小特别能吃与祖母相依为命,白天帮人扛重物换几文钱,晚上就去客栈打杂当学徒,后来攒了些钱便摆了个小摊,一步一个脚印直到今天。” “想不到周掌柜还有这么一段辛酸往事。”沈石良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况钟点了点头,不知是否出于习惯,接着又问道:“周姑娘好像之前不在店里?” “是的,之前和祖母在一起,听说客栈出事了,祖母突然晕倒在地,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只是身体大不如前,爹放心不下这才求况公子通融。” “这样说来倒是我显得不尽人情了。” 听到这里周依雪赶紧说道:“况公子可别这么说,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肯放我爹出去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眉眸间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况钟…”,几人正说话间,知府不知何故到了“同悦楼”。 见几人围坐在一起,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善意提醒,知府说道:“况钟看来你们日子还是很自在的嘛,居然还有心情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没几天可就是七日之限了。”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小人心中有数”。 “对了,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查到好几个疑点了,相信马上就会结案了。”沈石良说道 况钟则说道:“大人,别听石良乱说,案子复杂确实一筹莫展。”说话时一边向沈石良使劲递眼色。 多年好友,沈石良心领神会,立即改口道:“刚刚不是气氛沉重,我说几句好听的放松一下。” 知府笑了笑,说道:“不管你们怎么折腾,我到时只管结果”,说完将一个包裹递到况钟手里:“你娘今天去衙门了,看在你项上人头的份上替你圆了谎。” “多谢大人成全。”况钟深深地弯下腰拜谢。 “好了,我该回府了,但愿你们二人能够抓到真凶还自己清白。”知府说完转身出了门。 知府走后,沈石良好奇心驱使,催促况钟将包裹打开:“快看看是什么?” 况钟小心翼翼将包裹打开,里面是几件叠放整齐的换洗衣衫。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凑热闹的子云不屑的说道。 沈石良回应道:“你懂个屁,人家母子情深,哪是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能体会得到的。” “是、是、是,我不懂”,子云坐回桌边,怡然自得的喝起了茶水。 沈石良羡慕的说道:“我怎么就没人关心呢?” 况钟说道:“你不是没和家人说吗?” “我出门在外习惯了,无所谓的。”沈石良讪讪的笑了起来。 入夜时分,况钟座在桌边仍如这几日一样一言不发,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发现的几个疑点,无论如何思量,但就是找不到解开疑点的线索。 “况钟,是不是又在为案子事情发愁?”沈石良见况钟呆座在桌边已经半个时辰一动不动,忍不住问了起来。 “嗯。” 沈石良自责的说道“偏偏查案是动脑子的,要是跑腿的话我还能帮上忙,干座这儿真是有力无处使。” “放心,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咚、咚、咚…”,况钟的房门被人用力敲打着。 “谁啊?”房门被人用力拍打,况钟生出几分不悦。 “是我,石良。”沈石良站在门外急切的说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况钟将门打开,着急的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又死了一个。” “什么?”听到这里,况钟目瞪口呆,好些会儿才回过神,问道:“是谁?” “是子云” “怎么会是他?” “是畏罪自杀的。” “畏罪自杀?”况钟疑惑的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走到子云住的房间时,任捕头和少惟已经在现场,见到况钟,任捕头上前将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他留下的遗书,说是醉酒之时,心生歹念将长谦杀死,谋财害命。” 少惟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失魂落魄也不知其此时心中所想。 况钟将遗书粗略看了遍,正如任捕头所说,确实是谋财害命,这几日受不了良心煎熬,所以自杀了。 “如何自杀的?” “是割脉失血过多而亡的。” 桌上摆着已经吃过的酒菜,子云头压在左臂上,伸出的右手手腕处张开的伤口,显示出其生前对自己罪责的悔恨,地上一大滩血迹则是分外刺眼。 “想不到是子云杀的人,差点害我兄弟两做了替死鬼,不过看在你敢作敢当的份上,我敬你是条汉子,你的头七和明年的今天我定会给你多烧纸钱,让你在那边风风光光做个有钱人。”沈石良在旁说道。 “这里的东西不要让任何人动。”况钟没有过多的言语,有些落寞的往外走。 沈石良见状跟了上去:“况钟,凶的已经自杀真相大白,你为何不高兴呢?” 况钟低声说道:“又死了一个人,怎么能让人高兴的起来呢。” “他这是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再说差点把我俩害死。” “他不是自杀的。” “什么!”沈石良惊声道,不相信的看着况钟。 况钟说道:“正如我们之前所见,子云是个爱财之人,他用尽手段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