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荒缪。
且不说你们自以为是的威胁,对我没用。
单论如今天下动荡,饥民遍地流窜,活着已是不易,谁还有心思与力气在意你们的小人行径?
徒增笑耳,哈哈”
王浪军说着话长身而起,点足在吊床与延伸出楼顶十几米的横杆上漫步起舞,做午操,自娱自乐。
“噗嗤”
狄韵眼见王浪军跳舞恶心人的举动,巧笑嫣然的释然了心结,就像是沐浴正阳燥热难耐,突然喝下一杯冰红茶,透心凉的爽快。
“沙沙”
一阵风儿吹过,更加令人爽快。
只不过长乐不解的说道:“郎君,这样做不好吧?”
“粗俗,野蛮,话里话外都是借口,还不是背宗忘祖,你就不怕世人戳脊梁骨么?”
襄城公主不认同王浪军的做法,眼见王浪军翩翩起舞,更加怀疑王浪军就是一个小民得志,难登大雅之堂。
虽然王浪军的托词在理。
无论是王泰被家族驱逐在外自生自灭,与太原王氏不沾边。
还是王浪军被王泰丢弃与撇清父子关系,都与太原王氏八竿子打不着。
若是王泰父子崛起了,谁会记得他们父子的死活啊?
家族中人这会儿巴结,威胁上门,算什么?
纯属小人行径,令人不齿。
说破天去不占理。
但是家族观念早已在世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难以逆改了。
哪怕是家族弃子,有朝一日乘风起,也不能忘祖背宗!
否则就是欺世灭祖,不为人子的小人。
这种观念,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来解释家族血缘关系,香火传承,更能说明一切。
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家族血缘赐予的,作为子辈,自当感恩戴德,敬奉先辈,方为人子。
反之必遭世人唾弃。
这才是世俗血缘观念,不可逆改。
至少现时代改变不了。
那么王浪军的所作所为,必遭世人非议,乃至唾骂。
因此,襄城公主很不满意王浪军的做派,愤愤不平的横加指责。
王浪军于横杆中段跳跃空翻之际,浑不在意的说道:“世人笑我多福贵,逍遥自在真无畏。
超然物外不上税,凌驾皇权隆中对。
实乃奢望,易玉碎!
我笑世人多刘备,幻梦高位,一心只把财米油盐昧。
同吸天精气如醉,苦海伦常渡年睡。
实乃蹉跎乞活,苦泥人!”
“咦,好像蛮深奥的,就是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襄城公主失声惊呼,冥冥中意识到王浪军前半句说的是王浪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就像是一块美玉,华而不实。
玉乃国之重器,价值很高。
但玉本身易碎,在世人眼里确是高贵,但并不实用。
反而是一种招祸的物件,越是稀有珍贵,越是见证了诸多血腥事件,所得者亦不过是临时主人,招灾是迟早的事。
相对来说,王浪军后半句话,说的是世人苟活于世的凄苦。
沉沦在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于粗俗的活法,争利于财米油盐之间,迷失了自我?
人本该这么活着吗?
显然,人又不能像王浪军的前半句话活着,都做逍遥人,世界就乱了。
那么王浪军究竟在说什么?
襄城公主猜不透,长乐呆萌的看着王浪军翻腾在横杆上,拍手叫好,不像狄韵若有所思,含笑以待。
三女的表现相比于下面叫嚣不宁的老弱妇女,构成一副极度违和的场景,当浮一大白。
然而,当事人王浪军自誉良好,似是决心在横杆上来回翻腾,做午操上瘾了,边做操边说:“相由心生,始于家境,长于时局,立于野望。
建在人心,轮回的道!”
“呃,郎君,你可以该做和尚撞钟念经了!”
襄城公主气呼呼的说道,真没听懂,生气了。
长乐公主天生丽质,福临心至的接了一句:“时势造英雄!”
“天极民不穷!”
狄韵巧笑嫣然的接了一句,冥冥中悟到王浪军的心思,招摇造势,为革新治国立心奠基。
在狄韵想来,王浪军的意思是打造和谐社会。
唯有和谐社会,给予民众宏伟的向心力,结合人人平等共建家国的趋势,才是真正的盛世。
那是什么景象,不得而知。
但绝不是王浪军厌恶的现时代,全是受人压迫的民众,法制与族规,以及封建观念。
这就把世人限制在柴米油盐之中,为了活着而凄苦度日。
这与王浪军本身形成反差。
反之,这是王浪军以自身打比方,公布于众,引领世人走向和谐社会,过着那种无忧无虑,而又有宏伟目标奋斗终生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