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偏西下的战场上,升起五团妖娆在风中跌宕的浓烟。
烟云滚滚向西北翻涌,弥漫在福临山一带,遮掩了葱郁的山林,汇入刺目的阳光中,给人带来火热而刺鼻的感触。
只不过战后的将士似是沉浸在浓烟中回眸血腥战场上的一幕幕,人人惊恐莫名。
其中,处在五团硝烟底下的树林里,忙着收尸投入火中焚烧的朝廷将士,除了忍不住被硝烟熏得咳嗽之外,无人吱声。
几万人默默的打扫战场。
这一幕,在伤兵从山腰各处汇入福临山东侧的途中,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伤兵见证这一幕,亦是咬牙忍着伤痛,趔趄着步子登山。
气氛诡异。
人人面上不好看。
不过当登上基地的伤兵成一列走近杀神,不,走近王浪军获得救治的时候,人人流露出火热的希冀。
“看什么看,你们获得了公子的恩赐,活命之恩,不知道道谢也就罢了,竟然没点眼力见?
下一组……”
上官婉儿端着茶杯,侍奉在坐于石头上救治伤兵的公子右侧,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上百人,沉浸在草木精华温养身体的美妙旋律之中不能自拔,反感的娇吼。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成百上千人循声望去,便见她一脸寒霜,怒目而视的天颜,莫敢对视。
相反人人羞愧的低下头,无言以对了。
“沙沙沙”
被救治的上百人立马行礼起身,在基地伤兵的指引下,汇聚到右侧的树林里去了。
换上另一批伤兵组成方阵,学着前人单膝跪地,接受救治。
对此,王浪军淡漠视之,在淡然中审视伤兵的品性,结合控制草木精华透过脚底板,链接草木根系蔓延,延伸到每一个伤兵的脚脖上,感触杀气,戾气,脉搏动静等等分辨忠奸。
这是他通过多次治疗,掌握的一种技能。
加上经他以草木精华救治的伤兵,无形中惹上本身气息,具有亲和力,对收服人心大有裨益。
因此,他很轻松的从伤兵队伍中分辨出死忠于朝廷的人,加以分割分流处理。
这一忙活,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前后共计医治了三千多人,也增添了三千多劳力与一些奸细。
这就尴尬了。
对此,他也没料到有这么多人,直接危机到粮草供给,饿肚子的大问题,不好处理啊。
“好了,通知张海命人毁去斜坡通道,并管理好伤兵劳作事宜。”
王浪军起身说着话走向山巅青石。
给伤兵群体留下一道迷彩服,搭配一头乌发漂移在风中的伟岸背影,宛如烈日一眼耀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人啊!
救人跟喝水一样简单,挥挥手,不,根本就是不带一丝云烟,在淡雅的品茶中就把几千伤兵给救了?
这是什么法术?
太不可思议了。
难怪前一批伤兵对他这么忠心,敬仰……
几千伤兵,火热的看着他离去,人人不淡定了。
对此,上官婉儿不屑一顾,且丢下一句少见多怪,转身走向张海传达公子的命令去了。
余下几千人行注目礼,尴尬的不行了。
好像被人鄙视死了?
就像是山娃子进城,看啥啥新鲜,但在人家城里人眼里啥都不是。
这差别有点大。
关键是膈应人……
不过几千伤兵在尴尬中流露出舔狗的火热激情。
难道他们这么不要脸不要皮吗?
在上官婉儿眼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在伤兵看来,不,双眼看不过来,看不完的基地建设,新兴作坊,木屋,农作物等等一切,填满了好奇的心神,也火热了心胸。
“快看树上的木屋群,就跟树上宫殿群似的,长在树林上,浑然一体,太神奇了……”
“何止啊,这宛如宫殿的木屋,一排排,一行行的极具规划,好像不影响树下的农作物生长……”
“咦,还真是这样,不过我觉着树下的农作物喜人,那一粒粒稻谷宛如豌豆粒,太大了……”
“那是你笨,没见稻谷生长在树林里,脱离了水稻以水种植的规律,这才是重点……”
“唉呀妈呀,这真是神奇的基地,神仙生活区……”
“别说了,我都觉着自己在做梦……”
“要是梦,我宁愿从此不再醒来……”
“握草,那是什么作坊,好像在织布,那是漂移在风中的丝绸……”
“闭嘴,列队!”
正当伤兵相互议论之际,张海得到上官婉儿的通知,走到伤兵聚集地前方的凸石上,发号施令。
而上官婉儿眼见张海调度伤兵劳作的势头,留下一道背影直奔山巅上的公子而去。
脚步匆忙,在风中掀起一溜轻微的沙尘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