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梦,梦如人生,此梦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就在程咬金提醒他救皇帝的时候,王浪军瞥了他一眼呢喃细语。 诉说心声的话,但把程咬金给说愣了。 程咬金渐张眼眸瞪着他搭不上话来了。 这小子莫非是犯魔怔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 眼看着无数毒蛇从树木枝叶上滚浪而来,危机到三军将士的存亡时刻,这小子怎么能犯魔怔呢? 虽说蛇群距离三军将士还有三十多丈,游弋在枝叶上的速度也不快,但就这蛇群滚浪而来的势头、不亚于海面上兴起的一片惊涛,吓死人了。 再说三军将士立身处的树下满是蛇群,攀爬树干而上袭击着将士,让三军将士面临岌岌可危的局势。 处在这个关键时刻,这小子怎么能犯魔怔、说胡话? 要知道,就视野里的蛇群散发出的毒气,一旦笼罩了三军将士,伴随三军将士惊恐万状的把毒气吸入体内,就会中毒身亡、全军覆没啊? 到那时皇上也难以幸免。 若是都死了,对程咬金自身来说没有什么负担,反正刚才被皇上与三军将士出卖了,差点死在他们手上,他们死了就死了。 可是他们的死讯一旦传到长安城,而程咬金还活着,试问程咬金该怎么向朝廷、太子与天下人解释他们的死亡原因? 说皇上与三军将士被毒蛇咬死的? 亦或是说他们被突厥人伏击身亡? 或是说程咬金不在现场、搪塞过去? 这可能吗? 人家问一句,你程咬金怎么还活着? 仅凭这一句话就会让天下人生出众多猜疑。 猜疑程咬金联合王浪军谋害皇上与三军将士,意在谋朝篡位云云,该怎么解释? 到那时,程咬金纵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免不了一个死罪。 何况这种事危机到程咬金一大家子的性命,牵连亲友与族人都会遭殃。 那可是成千上万条性命。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面对这种绝境,程咬金直接忽略了个人恩怨与安危,也不在乎老匠头还在另一侧的山崖上嘶吼与挑拨离间,反而因老匠头与三军将士的惊叫声回过神来,焦虑的说道:“你小子说什么傻话,魔怔了吧?” “也许吧,这就是一场无法苏醒的梦魔幻境,谁说不是呢?” 王浪军说着话迎上扑到身前的爹娘,搀扶爹娘坐到藤蔓跳跳床上,安抚着处在惊异中的爹娘,温馨在劫后余生之中。 这种亲情相遇的情景依旧让他难以辨认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只是他感触到爹娘牵挂自己的温情,舒心而又迷茫。 迷茫在十来天的经历,以及视野中伴随心意、迅速结成藤网跳跳床、并向北方延伸的事实之中。 因为这些藤蔓从无量山上滑下来,再向北延伸着,估摸着会延伸到昨日驻留的网带桥梁处,几里地之外,这种状况不是他的能力可以办到的,所以他迷茫了。 毕竟他依仗丹田内的草木内劲可以控制三根藤蔓,亦或是草木伴随心意而变化质地,但他不能控制这些藤蔓结成网状,还待藤刺防御的能力。 这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所及。 而且他只是刚开始控制藤蔓结网与组成藤刺防御阵型,就再也无法停止下来与控制藤蔓结网的趋势了。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现在的修为已突破暗劲抵达化劲层次,全方位的升华了精气神,但是他也没有能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让他品尝到失控、猜疑、迷茫、懊恼与不甘的滋味,汇聚到心神上难以释怀。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来自爹娘的亲情牵绊,多多少少弥补了他心神上的缺憾,有爹娘的关爱真好…… “军儿,你没事吧?” 王妈方从惊骇中缓过神来,便被他的话揪心了,摸着他的额头问道。 王浪军还未说话,王泰遍体微颤着坐到藤蔓跳跳床上说道:“军儿没事就好,只是这些藤蔓跟活了似的,太可怕了……” 谁见过这种藤蔓疯长的景象? 就像是藤蔓成精了似的,让人惊悸莫名。 何况这些藤蔓刚刚结成网盾把王泰夫妇与程咬金包裹起来,形成一层藤条铠甲,挡住了三军将士射来的羽箭,太妖异了。 在那一刻,他们三人就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着实吓坏了。 若非他们知道王浪军在陇伊村里建造过别墅堡垒,具备着一些免疫力,以为这些藤蔓受王浪军控制闹出的动静,指不定被藤蔓疯长的现象给吓死了。 王浪军微微蹙眉,撇头扫了一眼亦在编织延伸的藤蔓,苦笑道:“爹,娘,您们别担心,这些藤蔓不会伤人的……” 话到此处说不下去了。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也无法解释藤蔓疯长的现象。 再说说了没人信,他也不能说出这些藤蔓自发的编织延伸,那会吓坏他的爹娘。 这是他不能启齿与惊吓爹娘痛楚心神的伤感话题。 哪怕是他心里很清楚,无论说不说出藤蔓疯长的异常现象,他都背上了控制藤蔓编织成网,并延伸几里地的超长能力被人猜疑成妖孽等等,会给他带来灾祸,但他也不能说啊! 是祸躲不过…… “啊,藤蔓不伤人就好,那你让皇上与三军将士上来吧?” 王泰下意识的接话,没有在意王妈温怒的眼神,在大是大非与一家人的安康面前无惧一切。 王妈差点没忍住呵斥夫君,那狗皇帝差点把我们一家人给杀了,你还管他们的死活干嘛? 这会儿,王妈遍体森寒,驱散了适才昂首赴义的情结,余下一腔恨意…… 王浪军见势不妙,把娘亲扶到右侧说道:“娘,您坐下来歇会,别管那些作死的人……” 如今经历的一切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他只求守护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