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大堂内灯火通明。 秦琼披上了一层灯火纱衣静坐在主位上,突闻正堂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循声望去见魏征,长孙无忌与小德子联袂而来辞行,站起身来相迎。 想不到秦大将军也会弄虚作假?小德子见大堂内亮如白昼,思及先前坐于昏暗的大堂,阴阳怪气的说道:“秦将军在此等候洒家等人辞行,挑灯夜战,真是令洒家感动。” “李公公无需多礼,各位请坐下来稍歇片刻…” 秦琼不疑有他,步入正堂中央,伸手引荐众人入座说道。 入座?桌上还有茶点?小德子一看色变,遍体颤抖,咬牙说道:“夜已深,洒家就不叨扰秦将军了。 秦将军须知洒家要回宫回复皇上。 不过皇上体恤百官,赐予秦将军的折子可要收好了? 若是遗失了折子,只怕…” “不劳公公挂怀,秦某自当收管好皇上赐予的折子。” 李公公吃错药了吧?秦琼一头黑线,侧眸小德子不阴不阳的嘴脸,抱拳行礼说道。 这三人一脸古怪,他们在西园…… “告辞…” 三人寒酸了几句,告辞离去。 走出秦府,抵达长安街,魏征瞥眼见走在右侧的长孙无忌满面愤恨之色,凑上前低声说道:“长孙大人心急皇后失宠,太子失势,心急而急功近利了。 如今,皇后娘娘与太子暂时无恙,证明皇上对她们恩宠有加,不会生变。 倒是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有办好难以交差。 我们只能如实奏禀皇上,让皇上圣裁此事。 在皇上没有发话之前,你可不要对王浪军怀恨在心采取行动,误了皇上的大事!” “皇上都不能压制那个小崽子。 难道他不该杀吗? 都是他搅乱了大唐宫廷,实为可恨!” 本官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小崽子,长孙无忌愤懑不平,唯念掌控在长孙血脉手中的半壁江山,险些丧于那小崽子之手,侧眸魏征愤怒的说道。 本宫就不信杀不了一个小崽子? 魏征蹙眉紧锁,见他转身就走,提醒道:“你可想过,若是王浪军不是谋逆一党的党羽。 而王浪军恰巧介入进来,捣破了谋逆者的一切计划。 谋逆者现已隐藏、伺机在侧,窥视着大唐江山,该当何论? 这份危机何其惊人? 还望长孙大人三思而后行,莫要舍本逐末,错失了追查谋逆者的最佳时机,而去追责王浪军…” “他都那般羞辱你这个魏肠子,你还帮他说话?” 这怎么可能呢?长孙无忌一惊还是不敢接受魏征的这种推测,转身侧眸魏征反驳。 若非魏征阻拦,以及顾忌皇上不许虐杀那个小崽子的圣意,那小崽子早已死在侍卫的乱刀之下了。 王浪军不死难消本官心头之恨,长孙无忌不信魏征的揣测。 真是好人难做啊,魏征一头黑线,思及被王浪军戏耍的一幕羞红满面,但还是直言不讳:“那小子纯属嬉闹,展现出一种特殊的亲腻行为。 他根本未曾下重手,雷声大雨点小。 只是于礼不合,让我等难以接受,面上过不去而已。 但本相认为他诚信有加。 好比这批松花酒的售价,他都是按照皇上体恤民情、定价十两纹银一坛出售的,不曾额外加价。 而王浪军救济秦琼一片赤诚之心,堪为仁义之举。 并非刻意救济秦琼与皇上作对…” “哼,那就请皇上圣裁吧,告辞…” 妄想一步登天的人有诚信,鬼才信,长孙无忌怒气冲冲的告辞而去。 余下魏征一头黑线,摇头晃脑的押送松花酒返府。 …… 翌日。 朝阳初升,万里无云。 “呼呼” 南园内满园叠影,闪现在尘叶中旋舞。 人影掀起沙尘叶片翻浪于空,金灿迷蒙,漫及了偌大的南园。 时而似龙卷,时而掀起尘叶浪涛,滚滚不息。 “姐夫,出事了…” 秦怀道急匆匆的跑进南园,扬手冲满园腾挪飞旋的姐夫喊道,要出人命了。 这一大清晨的都不得安宁,王浪军横滚向右,落于花丛幽径,感觉昨夜的修炼又精进了不少,莞尔一笑侧眸停在凉亭里的熊孩纸说道:“秦府里出什么大事让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呃,姐夫扮老成,吓死宝宝了。 还以为是…快走,西园那边有人哄抢松花酒,都快闹出人命来了…” 没来,秦怀道左顾右盼没发现老爹的影子,自知上了姐夫的当也不恼,拉着姐夫直奔西园。 熊孩纸,说谎话吧?王浪军真心不信谁敢在秦将军府上撒野?一边跟着怀道向前走,一边说道:“好好说话,你一大早溜到西园酒坊偷酒喝…” “啊,没有,姐夫,我哪敢啊,还小…” 完了,偷口酒喝都撞墙上了,秦怀道郁闷的低下头说道,这都被发现了? 小粉丝一枚,学说话,学耍宝,王浪军很是无语,伸手拭去沾在怀道嘴角上的酒渍说道:“下次使坏记得收好尾巴…” “啊,姐夫不带这样的,你老是骂人不带脏字。” 姐夫真是明察秋毫,秦怀道嘴上嚷嚷,心里把姐夫崇拜到天上去了。 不为别的,就为昨夜,姐夫把当朝宰相与皇上身边的太监,以及皇上的大舅子给收拾了。 那架势威风八面的,收拾的都是大人物啊。 可是他们在姐夫面前就跟熊孩纸似的,随意蹂躏。 可谓是舍我其谁的风骨,牛到天上去了。 原来做庶民也可以这样虐待朝廷大员啊,真是不可思议。 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不行,的想法让程处弼哥几个知道…但不能让姐夫知道… 小样,眼珠子打转又在打小算盘么,王浪军见熊孩纸眼珠只转有所猜疑,过凉亭,走回廊,遥见西园人影幢幢问道:“怀道,西园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