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莹对白家一直没有多大归属感,很难说,不是因为秘洞的缘故。她垂眸嘴角勾了下,自然知道十代的意思。 那个重伤垂死,还被白家历代祖先放在秘洞深处、恭恭敬敬,不敢稍有疏忽的女人…… 她从来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放傀儡秋进入秘洞,焉知不是她的试探? 只看后期会如何吧,反正她也尽了自己的全力。 撤去了魔魇气息,白家的其他先祖嘀嘀咕咕个不停,“有什么悄悄话,不让我们听?“ “是不是透露考核的题目?这不公平?作弊!作弊绝不允许!“ 十代冷哼一声,“我已经转修鬼族功法了,要不了两个月就会小成,压根用不上‘玉皇阁’!你们想去,自去折腾,与我无干!“ “那你和小三十三说什么呢?“ “她交代几句我妹妹雪儿的临终话语,与尔等何关?“ “嘁!她死后的墓阵尚不完全,只转成僵尸罢了,三百年长不长短不短,还没炼化到能开口窍的地步吧?能有什么临终‘话’?“ 姜莹微微一笑,“既然老祖宗们好奇,说不得,只能满足你们的意愿了。是这样,齐淑拉安葬入紫金观后,我觉得,这是紫金观的示好,所以代替白家,跟紫金观现任观主喝了一杯茶。从此后,江南白氏,和天境山紫金观,就是友朋的关系了。“ “以后每年,紫金观会派弟子清扫德源和齐淑拉的墓穴,我呢,为了表示诚意,算是谢他们出了坟地费用,我答应每年送上十二颗蕴灵丹。“ “搞什么啊!蕴灵丹我们八姓自己的子弟都不够分,竟然送给紫金观的牛鼻子?“ “齐淑拉都不能算是白家人了,她葬在哪里都行,为什么要给丹药?不成不成!太亏了!“ 十代当即翻脸,“我妹妹怎么了?当年就是迫得族老压力,我没办法才把雪儿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但她的本身……你们知道的!谁再敢说一句雪儿不是白家人,等我转修鬼族功法成功,有得他好看!“ 姜莹装模作样一叹,“我就知道,说出来,肯定又是一番波折。诸位老祖宗们,时代不同了。我们和紫金观,已经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他们需要我的丹药,我呢,需要他们道门千年的积累。“ “我总不甘心,就这么任由天地灵气消散,修行人寿终而亡!“ 说到这里,她心中一动,想起了晋修。 这位活了近千年的老家伙,为什么在妖界对他那么和蔼?问什么,答什么,解决了她多少疑惑! “为让老祖宗们更有学习的动力,我打算开一次玉皇阁。谁愿意去,就到风铃里来!“ “嗖嗖嗖“也没人质疑刚刚用魔魇之气遮蔽的事情了,十六代、十九代、二十三代、二十九代飞快的进入风铃里。 姜莹也不客气,收了风铃就塞到腰间。魔魇气再次遮蔽,她的身形就不见了。 剩下白家的祖先们,唉声叹气,“当着我们的面……都不晓得避讳避讳么?“ “还避讳啥?我们几个若是活着,也老得掉牙了。她年轻,气盛,哪里管我们的想法!“ “可是魔魇……哎!造化弄人!白家嫡支血脉中,怎么会出了一个魔魇之体呢?“ “不能算嫡出吧?你忘了,三十二是过继的。“ 十代听了,呵呵冷笑,“我才是正经嫡支吧!从十一代起,都是嗣子的血脉,谈什么嫡出不嫡出!“ 一句话说得其他人都哑口无言了。 否认了姜莹祖父“过继为嗣子“非正统的话,那他们自己也立身也不“正“了。 十代说这话,倒不是为了维护姜莹的祖父,而是揭露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以为,姜莹本不该出生。是你们动了歪念,以白家的气运为赌注,这才催化了她的体质。不然,她生在这灵气消散的时代,再好的天赋,再优秀的根骨,也不过老死罢了。反倒是魔魇体,说不定有点作为!“ “尔等既要她为白家寻一个出路,又嫌弃她是魔魇体,真真可笑又可憎!“ …… 玉皇阁。 此处算是一个秘境,修真时代,这里曾是各大门派驻扎,每隔十年开放一次,历练年轻弟子的所在。 姜莹定位之后飘然而落,同时被迫跟来的,还有傀儡春。 “主体?为什么选我?“ “因为四个傀儡人中,你的资历最长,见识最广。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能谁胜任。“ 春被夸了,脸上带着笑,随即有耷拉着,“可是,那是您的先祖们啊!我、我岂敢放肆!主体您知道我的脾气,坏又暴躁!“ 姜莹淡淡的扫了一眼春,抖了下风铃,把几位老祖宗放了出来。借玉皇阁的残余的灵气,施了一个简易版的“封魂术“,让几个老祖宗有暂时的身体——傀儡娃娃可以寄身。 简易版和真正的“封魂术“的区别在于,一个是临时性的,两三个月就要重新加固,另一个则是长久的,只要灵魂不死,寄托的物体不毁,就一直存在。 “不要有顾虑。他们学成半桶水,麻烦的还是我。为了替我减轻负担,所以才让你来当这个老师。“ 说完,姜莹把四个三四十厘米高的傀儡娃娃,依次放好,压着他们冲春行了“半师之礼“,还给了春一个戒尺。 “圣人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春,论年龄是不如几位老祖宗年长,但她才高八斗、学贯中西,亲身游历的就超过百个国家,见过无数风景人事。原本我约好的,不干涉她的自由,可几位老祖宗对‘玉皇阁’后头的水池子感兴趣,我当后辈的,不能没表示。“ 春悄声道,“主体,那个水池子还能用?不是说被封了吗?“ 姜莹道,“我爷爷封的,竟真的封住了!大概,是他这辈子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