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颜等人离去的当晚,北鸢军营大乱。主帅被杀,两位副帅被重创在床。这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第二日,南疆得到消息,大举进攻北鸢军队。无奈之下,势如破竹的北鸢大军,只能迅速后撤,被迫退出两州之地,这才稳住局势。
但何很快他们便明白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因为他们真正面对的威胁,并非南疆,而是那南疆边境,忽然出现的东陵人马。
十万大军由威震八方的安老王爷亲自统帅,瞬间让北鸢众人的心,凉到了谷底。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这般局势,不可谓不危急。
南疆很快送来消息,希望东陵能配合南疆,将北鸢军队围剿殆尽。可令南疆万万没想到的是,东陵围而不攻,丝毫未有出手的意思。
更是在北鸢准备鱼死网破,突出重围之时坦然放行,毫不阻拦。以至于北鸢最终有五万大军,顺利逃回北鸢。
固然损失进半,可与南疆数州之地化为焦土相比,依旧不足为道。
这一结果让南疆高层为之震动,却又无可奈何。据称南疆公主拓跋颖在得到此消息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此番东陵兵不血刃,却卖了他们南疆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们以震慑的方式,让北鸢方寸大乱,迅速退走。而他们南疆损兵折将,却还要感恩戴德,这般妙计,不可谓不巧。
当然,更让拓跋颖耿耿于怀的,是被换走的圣姑。
转眼半月过去,南疆六州之地稳固,圣姑也终于迎来了东陵使者,前来迎接她离去。
临行之前,她来到了拓跋颖的住处,向她告别。
庭院之内,两人坐于石桌之前。望着一桌的好菜,拓跋颖的面色却冷厉如冰。若非东陵军队快速退走,她恐怕难有这吃饭的心情。
“圣姑,云汐颜虽答应为我们南疆解开困局,可她所谓的解开,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卖了我南疆人情而已。这般虚伪,你可要擦亮眼睛了。”
拓跋颖轻轻的咬着牙,这个哑巴亏,一定是云汐颜让她吃的。玉惊澜绝不会如此对她。
圣姑望着拓跋颖漆黑的面色,不由的轻轻叹气。
“公主,得失心太大,迟早有一日会害了你。我说过,我离开并不能怪玉王妃。一来我有诺于凌峰,二来,即便没有凌峰,玉王府的相邀,我也不会拒绝。”
“圣姑,你此话何意!难道你觉得的我南疆这些年,薄待于你了吗?以至于你想去玉王府,而不愿留在我公主府?”
拓跋颖震惊的注视着圣姑,她知晓玉王府算是无数人心中的圣地,可无论如何,圣姑也不该这般薄情寡义才是。
“并非我向往玉王府,而是因为玉王府,乃是我故去主子的友人所立。无论那位玉王有何请求,我都当竭尽全力。不枉当初的王爷和王妃,对我的一丝照顾。”
圣姑坦然而言,她并不想对拓跋颖隐瞒太多。她只是很担忧拓跋颖如今的状态。她得失心太重,对于眼前的利益太过在意,这不是好事。
“玄灵的背叛让你忧心,但他本非玄灵。我的离去,是我责任所在,也并非有意弃你于不顾。此事全由我心,怨不得旁人。”
“您一句怨不得旁人,可若非旁人有意来此,您会离去吗?”
拓跋颖悲凉一笑,她恨,恨那句既生瑜何生亮。以前,她比不过凌浅,如今她比不过云汐颜,为什么在她的前面,总要有人拦路。
难道她拓跋颖,就不配得到那个第一吗?
“公主,各有各的缘法,一切自有定数。您如今应将所有的想法,放在南疆的重建之上。想必未来,您当能成为一代女皇,照拂南疆天下。”
圣姑缓缓起身,她望着拓跋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期望。而后,衣袖一挥,翩然而去。在她身后,一众东陵使者悄然相随。
望着圣姑消失在天际,拓跋颖的眼眸一深再深。她不想被眼前这些世俗所束缚,也不想偏安一隅,在这所谓的南疆称王称霸。
就是因为弱小,所以才要接受云汐颜的摆布,接受东陵以帮助为名的怜悯。这不是她拓跋颖,所要的未来。
“看到了吗?公主殿下,只有强者,才有支配别人的权利。这是自古以来,天下不变的法则。”
屋内,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眉目英俊,又化作了玄灵的模样。缓步走到拓跋颖身旁,言笑晏晏。
“千面狐,把你这肮脏的面具摘掉。本公主,不想看到。”
拓跋颖美眸含煞,眼底凛然一片。她讨厌这张曾经骗过她的脸,非常的,讨厌。
千面狐闻言,衣袖一挥,顿时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他瞧着拓跋颖的怒容,这般模样,当真与鬼尊形容的别无二致。
万年第二,总被别人压下一头,这般感受,的确不好受。
于是乎,他从衣袖中掏出一物,伸手递到了拓跋颖的面前。
“鬼尊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您经历背叛和算计,看清了这人世间的虚伪与假仁假义。如今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