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通明,烛光缭绕。
拓跋颖坐于主位,一袭紫裙张扬高贵。在她的身侧,圣姑依旧黑裙静谧,她安静的坐在一边,目光中,隐隐含着好奇与打量。
而这能引得她抬眼打量的,自然是坐在她们对面,那道身姿纤细的倩影。
少女着了身儿夜行衣,正安然坐在桌前,含笑饮茶。那张绝色的娇颜上,清眸流转,好似碧水无波。而她身后的另几名黑衣人,依旧蒙面,并未有坐下的意思。
“王妃忽然来到南疆,不知所为何事?”
拓跋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她那双美眸望着云汐颜,其中竟隐有复杂之色流露。一年多过去了,她竟觉得,自己连眼前少女的背影,都望不见了。
她究竟是何时,来到他们南疆的。又是何时,出现在了她们的身边,如此精准救下她的呢?
“公主殿下,我知晓我此番前来,你心中多少有忌惮之意。或许比起北鸢,你对于我们东陵的防备,也不会少吧。”
云汐颜轻叹一声,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她早便知晓,眼前的拓跋颖必然不会轻易相信她。毕竟自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军营,又随手便吓退了北鸢一众高手。
如此一来也恰好证明一点,自己要杀了拓跋颖,也是易如反掌。
像自己这样的一个祸害,在两个交战的非常时期,想不被怀疑都难呀。
“玉王妃,我并非有意防备您。您知晓,我与玉王也算有些交情,当初在东陵山荷寺,也曾与你相交。我只是,更加看重南疆的安危而已。”
拓跋颖不愧是大国公主,也毫不隐瞒自己的立场。虽说她今日是被云汐颜所救,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因此而信任云汐颜。
毕竟她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将以南疆为重。
“所以我也希望王妃您,可以明确的告诉我,您来南疆的目的。这样,也有利于我两国的邦交不是?”
拓跋颖的一席话,让云汐颜身后的辛雅等人一愣。显然,这一刻她们才真正明白,为何云汐颜与凌峰,之前都不愿直接插手南疆之事。
眼下不过是出手一次,得到的质疑,便已经不小了。
“好一个利于邦交。”
螓首轻点,云汐颜巧笑倩兮。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我的目的太过深沉,恐不能直接告诉您。但公主殿下,我东陵如今方才兼并宁西,国内变革不断,恐无力再图谋你南疆。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王妃,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您不说您的目的,我要如何信任您呢?”
拓跋颖闻言,却依旧不想松口。
“即便东陵此番不会对我们南疆下手,可你们却暗中潜入我南疆重地。你们救我是事实,可你们同样有机会,像北鸢的千面狐一般,安插人手。”
说到这里,拓跋颖便不禁咬牙。玄灵,不,千面狐的教训,实在让她再难相信旁人。她拓跋颖,从未吃过这样的亏。
“公主殿下,我们好心救你,可你却多番怀疑,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终于,云汐颜身后的琴魔神色一冷,有些听不下去了。她们主子地位尊崇,自始至终都态度谦和。可这南疆公主,未免太过分了些。
而见琴魔上前一步,拓跋颖身边的圣姑,亦是站起身来。那双眼睛警惕的望着琴魔。
“王妃,我的话的确多有冒犯。但是我希望,您能理解。毕竟我南疆如今,亦是自身难保。我不得不处处小心,对你如此,就算对玉王,也是如此。”
拓跋颖话语铿锵,半步不退。或许她的话并不全是真的,因为对于云汐颜,她怎么也做不到像对玉惊澜那般信任。
“琴魔,退下。”
玉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压力顿时落在了琴魔身上,令她的身子轻飘飘的退了回去。而这一幕,也让拓跋颖身边的圣姑,神色一暗。
她那望着云汐颜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深沉而震撼。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她自身武艺不低,因此看得出,云汐颜身后除了那个男子,个个都是高手。其中那曾与刀流对峙的白衣女子,内力修为更是与她比肩。
可与那白衣女子相比,坐着的云汐颜,竟让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公主殿下,我们不请自来,更是在军营中如履平地两夜,的确是我们的过失。”
云汐颜微笑,语气依旧谦和有礼。可她那两夜二字一出,拓跋颖与圣姑的面色,却齐齐变了一变。
原来,眼前的云汐颜竟然不是第一次来。可她们竟丝毫未察觉。
今夜还能说是因为混战导致,可昨日呢?
“没想到,玉王妃竟来了两夜。”拓跋颖冷笑。
想必他们的情况,都被摸得一清二楚了吧。
“来了两夜不假,暗中窥视也不假。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我这两夜一直在窥视的,并非是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