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皇城
棋盘之前,黑白子错落。萧逸宸手执白子,缓缓落下。修长的手指一挑,声音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鸿弟,你如今每日快意逍遥,是否连最在行的棋艺,都退步了?莫不是故意让着你皇兄我吧?”
“皇兄这是哪里的话,臣弟的确是许久未碰,略显生疏了。毕竟这逍遥山水,可比棋艺来的精彩。”
棋盘对面,萧逸鸿手握黑子,轻轻地把玩间,发出美玉相接之声,温润悦耳。瞧着他这皇兄的面色,最近定是又遇到些不悦之事了吧。
也是,自从那个人死后,眼前的皇兄,又能有多少顺心事呢?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萧逸宸觉得有些乏力。俊美的容颜间,说不出的神彩涣散。那一日的失败,让他至今难忘。
那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那些废物却依旧抓不住玉惊澜。这般心头大患,怎能让他安心?
当初的凌浅与那玉惊澜说不清道不明,若是有朝一日玉惊澜知晓凌浅之死,背后另有隐情。那他会有何作为呢?这一点,他不敢想。
“皇兄,皇兄?”
萧逸鸿皱着眉头,书卷气的眉宇间,愁绪一闪而逝。他知晓如今的宁西危机四伏,又在东陵南关屡屡挫败。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局面,眼前之人才更应该振作起来。如今的他,可是宁西的皇呀。
“抱歉,朕走神了。”
萧逸宸抬头,略显歉意的一笑。
“对了,之前让你寻问你那老友,那件事,可有结果了?”
闻言,萧逸鸿顿时丢下了棋子,略显无奈道:“我那老友已找到女儿,估摸着时日,母后寿宴之时,应该便能抵达京都了。皇兄对此,有何安排?”
“墨将军为人正直,除却本职工作外,便心无旁骛。你也知晓,他唯一的牵挂,便是这久未寻回的女儿。朕想要拉拢他,自是要从此处下手的。”
萧逸宸亦是放下了白子,太后生辰宴吗?若是如此,那刚好可将那丫头带到生辰宴上来,到时一番赏赐,也能稳固此女日后的地位。
想必这位新来的将军府庶女,也会感激于他。
“皇兄,其余事务臣弟都可帮,至于婚事,您可别跟臣弟开玩笑。臣弟已与我那老友通过气儿,说起您要乱点鸳鸯谱的事儿,他可是万万的不愿意呀。”
萧逸鸿抓紧机会,露出一副谦恭有礼的表情。可他这一番赘述,却让萧逸宸没了脾气。
“鸿弟,你总是这般吊儿郎当的,那如何有世家小姐能正眼瞧你?也只有朕,整夜为你操碎了心。罢了,你不娶,朕也不逼你。”
听得萧逸宸此言,萧逸鸿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若是自己这皇兄非要乱点鸳鸯,他也只能耽搁人家姑娘,给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了。
但如此一来,对人家而言,可就不是美事了。
毕竟是自己老友的女儿,岂能这般祸害?
“皇上,鸿王,淑妃娘娘在外求见。说是受太后之命,操持寿宴。如今一切妥帖,望您过目指点。”
林喜快步入屋,向萧逸宸通报道。
“你回了淑妃,就说朕与鸿王对弈,不便召见。她做事向来稳妥,一切就照她的意思办吧。另外,今儿晚上去淑妃宫里,朕有事与她相商。”
“是。”
萧逸鸿回头,瞧着那快步退出去的林喜,若有所思。
“看来这位淑妃娘娘,真是深得皇兄的欢心呀。臣弟在这儿,祝贺皇兄了。”
他尚记得三月前,这位淑妃娘娘还是一位地位平平,身处后宫边缘的人物。如今不过三月有余,竟能让自己这位的皇兄,和多疑的母后,信任到如此地步。
这般手腕,到是可圈可点的。
“鸿弟,你也知晓这后宫之中皆是些莺莺燕燕,除了争风吃醋,竟无两个能办实事的。淑妃,到是有几分浅儿的风韵。”
在萧逸鸿思索之间,一直未曾多言的萧逸宸,终于淡淡的出声道。他的的确确,在淑妃身上,看到了凌浅的影子。
只是,这是一位更加乖巧温顺,没有獠牙的凌浅。
曾经的他,很希望他的浅儿,能变成这个样子。可如今看来,终究,是缺了些什么。
“哦?那到是我宁西又一奇才了。皇兄这次,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萧逸鸿不由分说的调侃着,但他不经意的调侃,却让萧逸宸瞳孔一缩。好好珍惜?是呀,好好珍惜吧。
还将久时意,怜取眼前人呀。
半月之后
夜色朦胧如水,宝马香车游于街道。今夜,宁西的达官显贵们皆身着锦衣,女子们头戴珠翠,口抹胭脂,一派优雅贵气。
今日他们都将入宫赴宴,若问赴何宴?那自是当朝太后的寿宴。
素闻宸帝孝顺,今太后生辰,更是举国同庆。满朝达官显贵皆郑重视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若能在太后面前,留下印象,那日后的官运通达,并非梦想。
国公府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