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那缓缓关闭的房门,洛瑶有些失神的凝望着。明明房门已然关闭,她却觉得房中不断有冷风灌入,令她浑身发凉。
今夜的夜色,似乎格外的凄冷。
想想方才转身离开的安澈,与那有些决然的声音,她绝觉自己心间不禁抽痛,久久不能平息。
缓缓抬眸,从小到大她都这般冷漠,除了师父与父亲,似乎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即便别人讨厌她,嫌她性子孤僻,她也从不曾反驳。
因为她不在意,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可为什么今日,她会觉得如此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起身收起了地上的白裙,放到里屋。一双晶莹的眼眸有些失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然而也就在这时,门外却忽然有敲门之声响起,令她心头一动。难道,难道是安澈又回来了?她心下竟有些期望的想到。
与此同时,那另一边的别院之中,正有四人聊得火热。苏恒满脸惊异,虽说得知自己说中了答案,却依旧对此感到惊骇欲绝,不禁出声道:
“你们两既然早有计划,为何却不告诉我?害的我担忧六姐的安危,中途离开宴会不说,还去添了些麻烦。”
他可真是被这两个小家伙给耍了,因为用鼻子想他也知道,云汐颜带着苏奚沫一人逃跑,定是比带着他们两个人容易。
自己这一番好心,到是不小心成了累赘,还白受了这么多的伤。想想他都觉得亏惨了。
然而见他这般无语的模样,云汐颜却展颜一笑,那双抱着茶盏的小手,似乎松了松。
“我们若是告诉恒叔您,您不就不会那般紧张了吗?您若是不紧不慢的,老皇帝岂能甘心的上当,觉得全然无事而发出号令呢?”
说着,她到是颇为戏谑的与一旁的玉惊澜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自然很早便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可为了让这场戏更加的逼真,他们到是将苏恒也算进去了。
“恒叔莫要动怒,我们不是相信你,只是觉得你太久未活动筋骨,应该好生锻炼一二罢了。我们这也是为您着想呀。”
玉惊澜挑眉一笑,一双凤眸中仿佛有流光浮动。本是俊如天外谪仙的模样,如今却染上了一丝邪妄,听得苏恒血气翻腾,那刚刚好了的伤势,似乎都要复发了一般。
忍不住将茶杯放在桌上,没好气道:
“好呀,你小子。以前清羽都未这般捉弄过你恒叔,你到是一点都不客气。得,眼下我一身的伤势,你满意了?”
玉惊澜闻言,顿时轻轻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道:
“自然是满意的。”
“你!”
苏恒气的说不出来,感情他也是这游戏中的一员,而且还是被自己人耍了的。真是令人不知说什么好。
到是苏奚沫拉住了他,不禁奇异道:
“你们这偷梁换柱的法子,的确不错。看来汐颜也是趁着我们入殿之后的混乱,这才又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吧。我那皇兄若是知道,怕是脸都要气青了。”
如今自己的大难不死,她的心情可谓是十分的怡人。如今老皇帝不仅未杀得了她,还再次毒发倒地,弄得整个岭山人心惶惶。
皇家的损失,可比她大多了。
不过听着苏奚沫这话,那一袭白裙的少女却只是莞尔。竟神神秘秘的望着她,眼中含着亦是莫名的狡黠。
“姑姑,其实这次我之所以要这般计划,就是为了让老皇帝相信,我们玉王府的所有人,都在那大殿之上。作为这件事的推行者,谁会愿意相信,计划破灭是自己的责任呢?”
“汐颜,你这话是何意?”
苏奚沫与苏恒对视一眼,却一时未明白云汐颜的话。眼下他们也想到了一点,其实云汐颜就算来救他们,也没有必要刻意的去隐藏身份。
因为就算老皇帝知道是她救下了他们,也无法向她治罪。所以他们到一直未明白,云汐颜为何要装扮成一个黑衣女子,甚至连声音和容颜都要改变。
其中的疑云,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我们,在与那真正挑衅之人对弈。”
玉惊澜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发丝,那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似乎都在此刻凝重了起来。只因在这场游戏中,出现了一个令他们都觉得有些棘手的人。
“与谁对弈?”
苏恒一惊,立刻是收起了方才的郁闷,转而认真的询问道。眼前的二人如此惊才绝艳,甚至可以将他们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能与他们对弈之人,又岂能简单?
云汐颜面色微沉,她的心神不禁飘向了右肩上的伤口,清眸凝重。那个人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或许只有自己手握妖月,方能全力与之一战。
而这样的人,即便将江湖之中都少之甚少,自是一个极为强劲的对手。
“其实今日我与惊澜在分析老皇帝可能察觉到其中隐秘的时候,便已经猜出了他们身后第三个人的存在。因为以老皇帝与睿王殿下的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