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玉惊澜怀中的少女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迫饮了一口茶。一双清眸微抬,顿时气鼓鼓的将身前的少年望着。缓缓将口中的热茶吞下,顿时觉得身体暖和了几分。
“如今已是深冬,你随意乱跑也要自己保养自己。都说医家行医济世,奈何你治得好别人,却老疏忽了自己。”
握着少女有些冰凉的小手,玉惊澜忍住不轻声嘱咐道。他事务众多,难以时刻跟随在这丫头身旁。可这丫头又实在不会照顾自己,让人难以省心。
她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注意身体,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云汐颜闻言,原本闷在胸口的那股气顿时便平息了下去。白皙娇颜染上一抹浅浅的樱花色,将少年那宠溺的笑容尽收眼底。
玉手轻轻的环在少年的腰间,顿时乖巧点头道:
“颜儿听夫君的话便是了。”
少女嗓音温润,好似珠盘雨落,极为动听。那抹乖巧与温顺暗含于话语之中,令玉惊澜心尖微颤。这声夫君,当真是让他心都化了。
是呀,如今她已经是他的世子妃了。
“你若是每日都这般乖巧,到是让为夫省心了。”玉惊澜无奈一笑,他自是知道怀中的少女不会总是这般乖巧的。
可他还就喜欢她如今这八面玲珑的样子。
云汐颜嘴角一勾,亦是不再延续此事。一双清眸有些好奇的凝望着桌上的书信,轻声道:
“惊澜,你在看什么呀?以往我可从未见你如此反复的看过书信。”
她方才进入院子,便见少年在反复的研读手中的书信。要知道,玉惊澜天赋秉异,才学智谋甚至在她之上,因此亦是过目不忘,无论是书信还是典籍都无需再看第二遍。
因此见他反复读那书信,她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自是免不了好奇的询问一二。
玉惊澜早便知晓自己怀中的丫头聪慧异常,如今她出言询问他也并不意外。而且他原本便要与她说起此事。
“今日进宫,皇上召集朝中诸位众臣商议赏雪迎春之事。按照最后商量的结果而言,我们会在两日之后动身前往岭山。到时候也有一些之前年终比武未归来的皇族宗室,会在两日后归来。”
“未回归的宗室?”云汐颜美目一动,其中顿时有疑惑之色流淌。“惊澜,这年终比武不是东陵的盛世吗?而且如今皇家与我们三大王府敌对,他们作为宗室为何没有回来,助老皇帝一臂之力呢?”
玉惊澜早便知道云汐颜会提出这等疑问,只不过他是一边捏住了少女白皙的俏脸,才缓缓出声回答的。
“其实皇室与三大王府的敌对也并不是完全的。只是眼前的老皇帝心存他念,不仅贪图着滔天的权势,还为了一些个人私利,这才千方百计的想要排除异己。而在皇家宗室中,他这样的人,亦是少数。”
“原来如此。”
云汐颜心念一动,顿时便明白了玉惊澜的意思。果然,东陵的百年基业皆是由皇室与三大王府共同缔造。而且三大王府并无二心,乃是全心全意的辅佐皇家。
那么如此说来,三大王府也算是有恩于皇室,皇室理应与他们友好相处。
而老皇帝的表现十分极端,其中必然有着难言的蹊跷。
“也就是说那些宗室之所以不来参加年终比武,并非他们不愿,其实是因为老皇帝不准他们来。如此看来,老皇帝皇位怕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名正言顺!”
“我们颜儿果然聪慧,当初老皇帝的继位事出突然,我或许只能后面向你慢慢解释了。而在他继位之后,他便干了一件事情。将自己几个兄弟姐妹分封各地,命他们立刻动身离开帝都。”
玉惊澜说到这里,一双眼眸都不禁深了深。云汐颜能够感受的到,那是一种掩饰的极好的恨意。见此,她不禁缓缓握紧了双手,因为她明白,这件事或许与惊澜父王的死,有着不小的关系。
而任何伤害惊澜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当然,她也不禁想起了玉玲珑死前给她的书信,惊澜的那封她一直都好好收着,并未拿出。那是因为她觉得,眼下还不是时候。
“而就像大家明白的一般,越是存在危险的兄弟,便被分封的越远,封地也就越发贫苦。我手中这封信的主人,乃是皇上的七弟溧阳王——苏恒。溧阳王与父王素来交好,因此即便是我,也要尊称他为叔叔。”
玉惊澜一边向她解释,一边抬手将桌上的书信递到她的手中。他的事情,也没什么是不能告诉云汐颜的。
云汐颜一边阅读着书信,一边轻声感叹道:“不愧是父王的友人,从这字里行间便能看出其文采。只可惜生不逢时,他这般才学,老皇帝岂会任其发展?”
老皇帝虽表面一副痛惜人才的样子,可实际上却阴险狡诈,最为忌惮别人的才智。对于旁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对自己皇位威胁最大,而且最名正言顺的兄弟呢?
因此在她看来,这位溧阳王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或许都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如今看来,或许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