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汐颜早早便起身开始整治病人,一刻都未曾休息,望着这十分奇怪的一幕,金煜不禁面露疑惑。可果果却跟他说要老实干活,不该问的都别问。
而在他们这边忙碌万分的同时,整个城池内也在悄然的发生着改变,以往人们对妖女的认知,似乎都在这一次洗礼之中渐渐被纠正过来。
有旬邑坐镇其中,自然是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到是那冯夫人自那日回去之后便一病不起,几日都茶不思饭不想。这恶事做多了,自然是会得到应该有的报应的。
一晃之间,又是一日的光景匆匆而去。而城池中所有的病患,基本也已经被云汐颜清除的差不多了。这当然也意味着,他们该离开了。
“云姑娘,你如今身上伤势未愈,这几天又日日操劳,何不再多休息几日,养养身子再走。”
旬邑望着大堂前安坐的少女,一张脸庞上似有担忧之色流露而出。他虽不是行医之人,可也能眼前少女的眉宇之间看出疲惫之色。
因此作为友人的他,岂能不劝云汐颜再修养两日?
不止是旬邑,就连准备与云汐颜和果果同行的金煜也是这般想法。旬邑不是医者,可他是呀。身为医者的他,又怎能看不出云汐颜此刻极差的状态呢?
她眉宇间的疲惫并非表面的身体疲惫,而是一种来自精神的殚精竭虑。这样的状态,真的不该出行。
可他的意见,又能决定什么呢?
云小姐医术高超,自己能看出的东西,难道她会看不出来吗?
“旬大人不必再劝我了,我要走,自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如今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
云汐颜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袭青裙雅致非常,眉目犹如水墨点染,略带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楚楚动人。
只是她明眸中的坚决与倔强,是谁都无法撼动的。
闻言,旬邑也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明白了,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云汐颜的决定了。
“既然多说无益,那旬某便只能祝云姑娘一路顺风了。只是旬某有一言想问,不知云小姐是否是要离开这幽冥之狱?”
饮了一口清茶,云汐颜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定然是要离开这里的,因为外面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完成。
旬邑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久久未曾言语。云汐颜见此,顿觉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旬大人若是有事,直接开口便是。我们即为友人,便无需隐瞒。”
听了云汐颜此话,旬邑这才有些为难的笑了一笑道:
“云小姐,实不相瞒,我是随着我的父亲来到此地的。如今父亲去世,膝下仅旬阳一人。我尚且有幸见过外面的世界,可我不想旬阳一辈子都守在此地呀……”
“您是希望,我带旬公子离开这里吗?”
云汐颜放下茶杯,顿时便明白了旬邑的意思。可与此同时,那立于旬邑身旁的旬阳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旬邑道:
“父亲,我们父子二人在此处相依为命,我岂能独自离去?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阳儿,你不是说你想去外面看看吗?外面的大好河山,瞬息万变,与此处的死板是全然不同的。你还年轻,不应埋没于此呀!”
旬邑摇了摇头,眼中也是有悲戚之色涌动。其实他有何尝想让自己的儿子离开,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此孤独终老呢?
此处人心叵测,世态炎凉,早已不是有志之人应该停留的地方了。身为父亲,这是他唯一一次能为自己儿子创造的机会,离开这里的机会。
“父亲!”
“你不要再说了,我此意已决。云姑娘,求你带他走吧。阳儿身负大才,不该在此处埋没呀!”
旬阳面色悲戚,本想出口辩驳,却被旬邑一声呵斥,打断了所有。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可他怎么能独自离开,留下父亲一人呢?
云汐颜目光沉静,眼前的父子二人皆是大义凛然,为人刚正不阿。旬邑处处为他人着想,以他们的清白为己任。即便是在被众人围攻的情况下,也不愿伤害一人。
这样的大义,又能有几人拥有呢?
而旬阳虽稍显稚嫩,可为人处世皆是精明,懂得变通。更重要的是,他也继承了旬邑高洁的品格。
若是在外,他们都当是天下贤能之士,为人敬仰。的确不该在此埋没,虚度年华。
一个想法忽然在心底升腾,她到是觉得有个去处极为适合二人。说不定他们离开这里,对她也会有不小的裨益。
“旬大人,既然您一心要让我带走旬公子,那您又为何不与我们一同离开呢?之前我便有意相邀,可却怕你父子二人对此有诸多流连。眼下看来,到是我多虑了。”
少女明眸灵动,嘴角微勾。浅浅的笑意让人眼前一亮。
闻言的旬邑父子皆是一愣,回眸有些不可置信的将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