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话到处都是,贺斯栾选择性屏蔽,要是每一句都要揪着说话人的领子,他不忍自己这么累,不想动手,那就动嘴。 “沈遇言,嘴巴除了吐出这些没修养的字眼,你还有什么没展示出来?” 听到他的话,沈遇言刚想拿起平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皱着眉头,心里嘀咕了一句他怎么还没走? “没展示的多着呢!有多远滚多远!” 对骂这件事,说起来双方相持的作用力相反,同时也是相互作用,一人的嘴皮子得逞了,心里估计好受,也估计不好受。 但也要看能不能吵得赢,要不然吵来没有意义,这是沈遇言的观点,目前来看,自己似乎占据优势。 放在沈遇言的眼里,这种事跟“爸妈教育小孩”的本质完全不一样,人家那是爱得心切,他这是图开心,图的一种释放。 没有情感的束缚,好像陌生人一样对待,管他贺斯栾怎么着? “别打扰我,这里不欢迎你了,请速速离开。” 沈遇言继续高傲,像一头孔雀,持着艳丽的羽毛耀武扬威,彰显自己的位处高位的胜者的姿态。 这种姿态,狠狠地刺痛贺斯栾的眼,却又引起他的不甘和愤怒,就冲着这股莫名压人一等的气焰,他就非常气不过。 心里秉着“对沈遇言能动手就不要动嘴”的想法,贺斯栾冒着冷气直接蹦到了沈遇言的面前,看着他双手捧着平板,一脸惬意。 沈遇言抬了一下眼皮挑衅,“怎么?贺斯栾,你这是想动手?” 回给他一个冷笑,贺斯栾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衣领,语气夸张,“哇,你这都看出来?” 被紧紧攥着衣领,勒地他快透不过气来,沈遇言仍然笑着,笑着挑衅。 他的心里被两中情绪填满,激怒贺斯栾的快感,以及即将可能面临的皮肉之痛悲恸,然而快感占了绝大部分。 他感觉自己稳住了,就是赢了,就冲着这点,什么问题都不在话下,尽管现在他被掐着。 贺斯栾看着沈遇言涨红的脸、泛着水雾的眼,依旧是高傲鄙夷的眼神,贺斯栾眼里黑雾更盛,心里不停有个魔鬼般的声音在怂恿。 再加点力,几分的力道,他就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了…… 眼看着情绪失控的贺斯栾,沈遇言这才急了起来,伸出指甲扣抓贺斯栾的手背。 丝丝的痛感传达到贺斯栾的大脑,他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低头看着被他掐得只剩白眼,差点口吐白沫的沈遇言,立刻松开了手。 瞬间大股大股的空气涌进沈遇言的口鼻,他手肘撑着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看着站在一旁的贺斯栾。 “贺斯栾,看来你不仅想动手,还想杀人了……是吧?” 一开口,金属质感沙哑的声音,尖锐地磨着贺斯栾的心。 沈遇言翻躺在床上,露出脖子处一大片红得狰狞的皮肤,嘴角扯着一抹笑,瞪着眼睛对上贺斯栾黑得深沉的眼眸。 还是居高临下的样子,还是一样令人讨厌。 他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傻事,面对的还是这种类似的情况,不过对着的是一只流浪狗,邋遢的身子,却凶狠冷傲的眼神,当时还被吓了一跳。 莫名很不爽,于是他就叫了捕狗大队,抓了,看到它挣扎的痛苦的犬吠声,直到车子开,再也看不到那种眼神了,胸口顿时舒畅了起来。 在沈遇言的眼里,这么“低贱”地像蝼蚁般的东西,不配拥有“傲气”。 同样地,贺斯栾的一身傲骨,他迟早有那么一天给贺斯栾折断。就是因为看不惯,那就毁掉好了…… 沈遇言无所谓地耸耸肩,嘴里的笑更加放肆,眼神更加挑衅,淬了毒,艳丽的叫贺斯栾移不开眼。 “你笑什么?”贺斯栾蹙眉沉声问道。 沈遇言慢悠悠地坐了起来,靠着床背,笑了一通过后,完全没有了被掐得半死的样子,反而有一种继续“干仗”的意思。 “怎么?笑也不给笑?把我掐死了,你好表演哭丧?” 贺斯栾瞪着沈遇言,指甲掐进手心,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否则自己要在牢房里表演“哭丧”了。 要说沈遇言这种人,总是自以为是,在自己眼里,自带“仙气”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道总裁,在贺斯栾的眼里,傲得不行,他心里时不时在想沈遇言怎么不上天呢? 从小生活在“穷山沟”,贺斯栾多多少少想的要比别人多,因为自己不具备放松的资本,自己还需更加努力,成为自己所“仇视”的那种人。 这很矛盾,他自己也感觉搞笑,不过很快就在心里深深扎根,他更加坚定,要是自己也变得“傲”了,或许生活的颜色就不会冷淡了。 带着别样的色彩,一片一片的,不再是一整块灰蒙蒙的…… 见贺斯栾傻不愣登地站着,沈遇言用脚勾起了被子往身上一裹,伸出两只手拿着平板,“我这里不是你发呆的地方,要没事,赶紧出去。” “至于你掐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看我是多好的人?” 贺斯栾挺了挺腰骨,手掌放松,慢步走到床尾,嗤笑了一声,“你是好人么?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担得起这个标签吗?” “还是别人的好人卡给你发多了?自主意识?”贺斯栾抱胸。 平板反射的光映在沈遇言的脸上,显得特别虚,又特别苍白,沈遇言听着贺斯栾的话,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游戏开始了,还管碍事的家伙干什么? 打游戏真是太好了,沈遇言想着,只是虚的东西,玩得入迷了,脑里就不会出现贺斯栾讨厌的脸,带刺的话。 短短暂暂的一小段时间,或许就能排解掉很多东西。 紧抿着嘴,看到对方装作听不到的样子,贺斯栾深深吸了一口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