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路颓废的坐在路边,手在微微发抖,手里握着一柄羊角锤。他麻木的望着远方,脸上露出缅怀之色。 “黄金路,黄金路,你家里有很多金子么?能不能分我一块。” “黄金路,黄金路,你家里的路是不是金子铺的?能让我去看看么?” 小时候,很多小伙伴经常在他面前这般叫嚷着,满脸的兴奋,满脸的期待。每次,他都是脸上微微笑着。他很享受小伙伴们的热情。 黄金路,一个有点俗的名字。他父亲给他起的。他出生在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按他父亲的意思,是想取一个好名字,希望孩子以后能出人头地、大富大贵,摆脱目前贫穷的生活。只是没等来黄金路的长大,在其小学的时候,他就得来一场怪病,让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而黄金路也被迫早早退学,在家休养。 那些熟悉的小伙伴渐渐成了记忆,而他只能终日在家养病。 几年后,不堪折磨的母亲便早早的改嫁。只有父亲带着他相依为命。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又是多年过去,黄金路的病依然没有好,成年后也没法养活自己,只能帮着父亲做点家务,或者其他琐碎的事情。他的父亲一年比一年驼背,只是中年,却像个小老头一般。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他。 半年前,他父亲带着他来这座城市打拼。这座城市很繁华,繁华的让他陌生又恐惧,这里有着只有电视才能看到的高楼,盖的好几十层的高楼,实在让人不可思议。恐惧之外,他又隐隐喜欢这种繁华。每天看着拥挤的车流,让他感觉他是电视剧中的男主角一般。 半个月前,他父亲很是兴奋的跟他说:“金路,爸又在附近找到一份洗碗的工作。你猜猜有多少钱一个月”黄金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他父亲很是得意的道:“猜不出吧!那可是两千多块钱。加上另外一份工作。我可以赚五千多块钱了。你再坚持住,等爸爸凑够钱,很快就能治好你的病。如果还剩下钱,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大胖媳妇。” 黄金路看着佝偻着背的父亲,看着后者历经沧桑的脸,以及后者此刻脸上的笑容,心中一酸。别人总说他爱笑,笑起来像个傻子,但他并不笨。他明白,无论父亲怎么努力也不会赚够治好他怪病的钱,也没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像个拖油瓶的自己。这看起来美好的未来只是一厢情愿,如水中花、雾中月,看似近在眼前,其实遥不可及。 不过,黄金路还是很开心,因为他看到父亲笑的很开心。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他父亲分外高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时,他才发现黄金路已经比他高,再也不是小时候的小孩了。他手微微一僵,然后从头发上落下。黄金路虽然也觉得很违和,但他还是喜欢父亲揉他头发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短暂的感觉到童年无忧无虑的快乐。 那天夜里,黄金路告诉自己:要振作,要努力,未来一定会越过越好。 一周前。在那一天的傍晚,黄金路因为失去母亲而没有一半色彩的天空彻底失去色彩。因为他的父亲,在这天,已经从这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黄金路的父亲不是正常死亡,更不是病死。他是因为护着雇主的大女儿不被欺辱,被那些发酒疯的人给打得伤的不轻。他回去后,舍不得花大价钱去医院治疗,想着,只是熬一熬便能扛过去。没想到,两天后边便归了西。 父亲离世那天,黄金路抱着前者的尸体,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抱着尸体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他心里恨,恨那些人的冷酷无情,又恨自己的无能。他咆哮出声道:“我只是个废物。” 他大喊着,眼泪流了下来。他没有去擦,任由滚烫的泪水落下,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哭了很久后,他的脸上又突然露出笑容,笑的很是凄然。他想到:走了也好,再也不用被我拖累。到了那边再也不用受苦受累。解脱了总比苦苦熬着的好。可惜,没能等我我娶媳妇,也没能熬到看孙子的一面。 黄金路仰头,状若癫狂般大笑道:“哈哈……!我真是个灾星。” 黄金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脸上的麻木淡去少许,转而变得狰狞,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烈火。他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的羊角锤,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用力握着锤柄,用低沉的声音喃喃道:“既然别人不能为我伸张正义,就让我手中的武器为我主持正义吧。” 通过这些天的调查,他终于找到仇人丧彪,并且熟悉仇人的活动路线。对方每天都会在这一带晃悠,喝完酒后就会回去。每次都是喝的半醉,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回去。黄金路觉得,对方醉酒后回去的路上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唯一麻烦的是对方身边都会跟着两个人。 他这么多年积病,缠斗的久,身体虚弱的连个强壮的半大小子都打不过。要是解决仇人,他必须一击击中,然后不顾另外两人,直接冲着其下死手,以命博命。 这个时间段,快到对方出现的时间。他坐在原地,将羊角锤放在身后隐藏好,尽量将激动情绪压制下去。 半个小时候,丧彪带着两个同伙远远的走来,走路姿势嚣张的如同走t台的模特一般,头恨不得翘上天。丧彪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满脸骄横,另外两个同伴亦步亦催的跟着。 黄金路看到丧彪走到五米外的一刻,浑身热血上涌,呼吸也急促起来,恨不得立刻将对方生吞活剥。他知道现在还不时动手的好机会,生怕对方看出异样,将头压的低低的。 丧彪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