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噶将军也是反应十分迅速,他选择听从老者的,一把将手中的宝剑朝着那猩红的血池中甩去,齐祁的心也跟着那柄开始下坠的剑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柄宝剑即将坠入血池的时候,突然一股猛烈的罡风在这密闭的山洞中盘旋起来,澎湃的灵气瞬间盈满了这间洞穴,涌动的灵气肆意的舞动着,将池边两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伤口。
“怎么回事儿?鬼阳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罡风中忽噶愤怒咆哮的声音的依旧清晰得传进鬼阳子的耳朵里,那老头儿身子一抖,忙道,
“将军!那灵体竟然想自断本源,脱离本体!事已至此,老夫也无法阻止啊!”
“什么?!难道就任由它这样给本将军逃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万无一失的吗?啊?”
那忽噶本来胜券在握,却不想这个时候出这么个幺蛾子,心情自然不是美妙,当即就朝着鬼阳子责问道。
鬼阳子也没想到这灵体竟然会自断本源,这样极端的做法对他本身也是重创,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不通世俗、不辨善恶的小小灵体,究竟是为何会这般决绝?
他却不知道,这剑灵本不是自然从宝剑中衍生的灵体,而是那早夭的西汉王储的灵魂!
他死后灵魂长期与仇天为伴,竟然从这剑中寻得些修炼法门,天长日久竟让他化身为剑灵与仇天合为一体。
他有身为王储时打的记忆,自然不会是不通世俗的初生灵体,更不用说他生前身为皇族贵胄,自然不肯被区区一个密谋反叛的将军控制,成为没有思想的杀器。
只是,那鬼阳子有一点倒是没错,那就是这千百年来,他早与仇天融为一体,如今自断生源,确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只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赢得一丝生机,否则他留在剑中就只能生生世世为契约者所操纵!这让生来就高人一等的他如何能隐忍?!
灵力的波动愈发的剧烈,整个山洞都开始隐隐的颤抖,似乎负荷不了这强大的力量。
就在齐祁以为剑灵即将成功的时候,却不想那鬼阳子突然猛地上前一步,咬破舌尖对着那血池喷出一口舌尖的精血。
齐祁几乎能看到那老家伙一瞬间本就蜡黄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那老东西却根本不顾,他的精血落入血池后,就立刻念起晦涩的咒语来,磨砂般的嗓音念着听不懂的符咒。
齐祁只觉得脑瓜仁儿开始隐隐的作痛,更不要说那切身体会的剑灵,当时又该是何等的折磨!
随着那老东西咒语愈发的流畅,原本平静的血池也渐渐的开始沸腾了起来,紧接着像是翻起了风浪一般,一股一股的血水朝着悬在半空中的仇天剑扑去。
剑灵正值灵体与本源分离的关键时期,根本无暇躲过血池的攻击,只能拼命的调转周身的灵力,企图在血水涌上来之前彻底摆脱剑身的束缚。
而鬼阳子明显也看穿了剑灵的期望,当即又吐出一口精血,掐着指决的手都已经开始颤抖了,却还是拼了命的念着咒,血池的翻涌也更加的厉害了。
两者都是强弩之末,拼的就是谁能抢先一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齐祁却突然中断了脑海中的画面。
原因无他,方才就在他聚精会神的等待两人对决的结局时,突然听到了小柒的那声惊呼,他知道能让那个家伙失态的,只有一个人!
于是他硬生生的打断了脑海中不断滚动的画面,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身穿铠甲的干尸一掌将锦欢拍得倒飞出去的场景,紧接着就是那老怪物拿着***直逼女子咽喉的危急情形。
齐祁哪里还敢耽搁,当即飞身出去,像是出于本能一般,右手朝着身后一招,那柄原本悬挂在石台上方的宝剑就一下子震断了束缚它的铁链,主动飞到了齐祁的手上。
齐祁下意识的一惊,等他回神儿的时候,他已经瞬间移动到了两人对峙的不远处,他来不及细究,就一眼认出那已经变成干尸的忽噶大将军,此刻正举着***直取女子的喉咙。
他本能的将手中的仇天一甩,关键时刻才救下了让他牵挂不已的女子。只是他还来不及喘息一下,就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顺着他握剑的右手,沿着经脉向他的全身蔓延。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方才他观看脑海中的画面是,那血池中血水扑向仇天之际,就是这种阴冷的感觉,他记得那个鬼阳子说过,这是血池中的煞气!是百名孩童的冤魂凝聚的煞气!
只是,那画面之中至少是元朝时期的情形,就算那个元将军诈尸,可是血池也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来不及细细思索,那煞气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断地在他的经脉中横冲乱撞,随时企图冲上他的天灵,吞噬他的神智!
经过方才的画面,他已经知道了这股煞气的阴邪之处,自然不愿被它得逞!不管现在的情况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只明白这东西此刻正想将他变成傀儡。
他不知道自己与剑灵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