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澜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人。
他其实除了管家,一个都不认识。
但就是因为字记得这么一个,恰恰他所作所为,让他更失望。
“当初救你们一家于水火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楚舒澜问。
管家身子一瑟缩,“小的愿为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你做到了吗?你看看你们,明明是个下人,穿着倒像个主子,要知道你们的夫人都没穿这么好的衣料,这些料子从哪里来的?自然是从库房偷拿,我没猜错吧!”
不问而取,视为偷。
这些布料多数是别人送的,也有是买的,他不管庶务,也不差这点银子。
但是见不得本应该穿在元春身上的东西,出现在别人身上。
楚舒澜越想越气,上前对着管家就是一脚。
“发卖你们一家子,真是便宜你们了!”
身无分文来到这里,走投无路,他好意伸出援手,竟招来一只白眼狼。
真真好极了。
“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公子开恩,求公子开恩!“
“衙门的人就在外面,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留下,自己去衙门吧,是死是活,自有律法!”
楚舒澜说着,看向其他人,“至于你们,一个个懒散如猪,忘记了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要你们何用!”
一个个哭的伤心。
那主子不来,吃喝拉撒都是管家管,谁敢不听?
不听就没饭吃,还要被欺负。
倒是有人跪着哭诉了。
管家早已经脸色发白,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他们来是两手空空,又哪里来的东西。
“那你带人去他们屋子搜,把东西都抬过来!”
楚舒澜是真的不想轻易饶了管家这一家子,今儿也要杀鸡儆猴,真卖了这些人重新买,也未必都是好的。
很快,大厅门口堆了一堆,就是银子也有不少。
“嗯,敛财有道!”
至于这些财怎么来的,楚舒澜心里太清楚。
想来是卖了库房不少东西。
楚舒澜已经不想多言,摆手示意衙门的人把他们带走。
至于其他人。
“你们看清楚了,主子便是主子,就算我一年半载不来一次,依旧是你们的主子,要处置你们,也就一句话的问题而已,作为奴才,首先得做好本分之事,主子来了不去烧水收拾,还去主院看热闹,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次看在夫人的面上,不发卖了你们,若是有下次,定把你们都卖去做奴隶!”
一众人吓得一抖,更是大气不敢出。
但也稍微安心,至少是可以留下来了。
“滚吧!”
处置了管家这蛀虫,被他们用的东西,楚舒澜觉得脏,让人都拿去卖掉,一个小小的管家,竟悄悄卖主家的东西中饱私囊。
让那些大户人家开始清算自己不曾去住过的庄子,不曾管理过的铺子。还真揪出不少大蛀虫,这些都是后话,与楚府内一切无关。
元春下午时分就开始发热,好在荀嬷嬷早有准备,楚舒澜喂她服下退烧的药,很快又沉沉睡去,半夜又发热一次,又喝了药。
楚舒澜守了她一夜。
这府里下人也缩起脖子。
才知道哪些丫鬟、婆子都是县令大人从县城几户有头有脸人家借来的,但由一个姓赵的嬷嬷领头管事,反正也就来几天,几天后就要回去,回去后还能得到一笔赏银,大家伙都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