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见孟阳背着元春回来,吓的不轻,“这是怎么了?”
“摔田坎下面去了!”元春轻声。
朱氏让孟阳把元春背到浴房,让傻妞去打热水,顺便再烧一些,让初月去给元春拿衣裳,她则在浴房轻轻给元春脱了湿漉漉的衣裳。
想到孟阳,“孟阳,你也快打水去清洗一下!”
“嗯!”
孟阳闷声。
倒是没吃醋。
他知道,大姐身子弱,一个不小心就会生病。
他一个男孩子,不碍事。
打了热水回屋子去擦洗,顺便换上干净的衣裳。
浴房里,元春洗了热水澡,身上几处擦伤就恨明显,尤其是脚腕上的擦伤,血淋淋的。
“为什么会摔下田坎?”朱氏问。
傻妞一把就给抱回了屋子里。
“傻妞,你去烧点姜汤,还有这炕给烧起来,让元春晚上睡暖和些!”
傻妞点点头,便去了。
“娘,我没事!”元春轻声。
朱氏抬手摸摸元春的额头,冰冷一片,又摸摸元春的手,也是冰凉的不行。
“晚上娘跟你睡,明儿一早请王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元春没得法子。
腿上的伤抹了家里存下的伤药,疼的元春呲牙。
真的好疼。
喝了姜汤,元春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她并不知道,睡去之后她便发热了,不停的呓语,说些什么没人听清楚,还抽搐,磨牙。
朱氏、傻妞、初月不停的给她换布巾,孟阳带着小黑连夜去请王大夫。
隔壁车伯娘听到响动,也过来瞧着。
“怎么会这样子?好端端怎么又病了?”车伯娘问。
上次元春生病,就把家底子都给掏空了。怎么又来一次。
“……”朱氏红着眼,抿唇不语。
“肯定是被吓着了,那个恶毒的……”
“初月!”朱氏沉声打断了初月的咒骂。
“娘……”初月叫了一声,跺脚红了眼眶,“凭什么,凭什么爹在的时候,一个劲从我们家拿东西,爹没了,又这么恶毒的欺负我们,上次害的大姐差点没命,这次又来,她这么恶毒,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到后面,初月几乎是吼出声。
朱氏站起身,扬手要打初月。
初月也不闪躲,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朱氏。
朱氏素来疼孩子,又怎么打的下去。
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初月的头,又给她把眼泪擦掉,“你大姐现在正难受,你莫要大吵大闹,吵着她!”
“呜呜……”初月捂嘴哭着跑了出去。
朱氏才给元春擦汗。
“傻妞,你去看看初月,劝劝她!”
傻妞连忙点头。
车伯娘也是叹息一声,“那孟氏真是……”
“是我太懦弱了,若是我强悍一些,她怎么敢这么欺辱我们娘几个!”朱氏说着,眼泪直流,“嫂子,不瞒你说,若没有三个孩子,我定跟孟氏拼命,拼个鱼死网破!”
车伯娘拍拍朱氏的手背,“可不是为了三个孩子,孟阳是有大出息的,迟早一日,你们今日受的委屈,都会十倍百倍讨回来的!”
“……”
朱氏没说话。
孟阳是连夜把王大夫请了过来,王大夫给元春把脉后才说道,“淤积在心,太过劳累,又思虑过重,早前生病虽调理过,但是没好全,今儿又摔倒水田里,染了风寒,好在我知道她身子情况,带了两粒药丸过来,先喂她服下,我开个药方,孟阳随我去抓药,回来三碗水煎一碗给她服用,连用三日,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过于劳累,要多休息才是,小姑娘年纪还小,莫要早早把身子坏了,恐有性命之危!”
王大夫的声音不重,却像重锤,捶在屋子里的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