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人都有其自己的气场,一个人的行为、气质、眼神、动作、谈吐结合起来,也许就是一个人气场的表现。 陈春风上辈子经历颇多,又曾经是大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哪怕重生回来之后性格跳脱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拥有他自己的魅力,这也是他快速获得赵爱国罗德帅等人信任的原因之一,这些老于事故的人精一眼就能看出陈春风掩藏于眼底的强大自信。 罗德帅知道陈春风和赵爱国儿子是同学,在学校里才读初中二年级,在仅有的两次见面里,他虽然保持着长辈的架子,但是与陈春风交谈时总是会不知不觉忽略掉他初中生这个身份。 要是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和一个初中生交朋友、做生意,他八成会觉得那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上一次到七中接陈春风时来去匆匆还没有什么感觉,今天走进婺州第七中学的大门,看到脸上洋溢着欢乐和稚气的中学生们,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竟然确确实实在和一个初中生商量着生意买卖。 罗德帅开着他的黑色桑塔纳,透过车窗和门卫打了声招呼,门卫连登记都没有做就开门放行了,这年头学校的安保工作还没那么严,碰上这种二三十万的轿车一般都不会阻拦。 罗德帅来的路上已经给赵爱国打过电话,知道陈春风所在的班级,把车子停在教学楼下,立刻就引来几个学生的围观。 罗德帅随便喊住一个学生,想了想用跟自家读小学的女儿说话的语气问道:“小朋友,问一下初二七班怎么走?” 那学生看罗德帅的眼神还有些畏惧,96年的桑塔纳比十多年后的奔驰s级还稀罕,畏畏缩缩的往楼上指了指:“三楼中间那个教室就是”。 罗德帅道了声谢,自己往楼上找去。 由于现在上午第四节课刚下课,正是学生吃午餐的时间,楼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非常多,罗德帅逆着人流找到教室,幸好陈春风不愿意排队,还独自坐在教室里整理东西。 “春风,春风!”罗德帅站在教室门口喊了两声,见教室里没几个学生,干脆从后门走到陈春风的座位边上,故意夸张地说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跟没事人似的,快跟我走!” 陈春风抬头看到是罗德帅,一头雾水地问道:“咋了罗哥,出啥大事了?” 罗德帅见他应该还不知道深科技大涨的事情,俯身低声道:“你买的那只深科技今天大涨,你知道涨了多少吗?” 陈春风听了也是一愣,其实他记不太清楚深科技是哪天启动的了,没想到正好凑到他买完股票的第二天,也算是自己运气好吧。 “我估计涨个百分之七八十吧,怎么了,当初不和你说了这只股票要涨吗,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罗德帅说完后双眼一直盯在陈春风身上,想要观察他知道消息后到底是什么表情,结果发现陈春风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心里对陈春风背后有消息源更加深信不疑起来。 “上午确实涨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你还问我大惊小怪干什么,你这一上午就赚了一百来万,换成是我,我都不知道开心成什么样了,你倒是坐在这里八风不动的,真是好定力!” 陈春风翻了个白眼道:“罗哥,你还不习惯拍我这个毛头小子的马屁吧?这马屁拍的也太干了,待会没的让你整出痔疮来……” 罗德帅哈哈大笑着拍了一下陈春风的肩膀,指着他笑骂道:“你这小子,少来恶心你罗哥我,我来找你是想问你点事。” 陈春风看罗德帅表情就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但是他不会再主动开口,等着别人求他换个人情也是好的,不动声色的笑着道:“罗哥,有啥事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德帅拉开赵军的椅子坐下来,问了一遍关于深科技的几个问题,其实核心意思就是这只股还能不能追,追了能涨多少,或者有没有其它的股票消息。 其实这事儿陈春风早就和罗德帅说过,他自己不信,亦或者现在信了,但是还想吃颗定心丸。 陈春风故意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搓着手说道:“股票这个东西瞬息万变,罗哥你看我在这上着课呢也不方便看行情,呵呵呵……” 罗德帅听出一点话外音,知道想要陈春风说实话,肯定要帮他办事情,不过人情往来在他们这辈人里再正常不过,要是陈春风现在突然别无所求,他还怕人家给他下套呢,想了想罗德帅问道:“你不想读书了?也对,你都身家百万的人了,还读个破初中干什么,想要我给你安排个身份?” “哪能呢,”陈春风赶紧摆手否决,“你不是和教育局领导关系好吗?让他帮我调到住校班去,再给我请个长假就行。” 七中一共有两个住校班,类似其它学校的火箭班、奥数班,在成绩优异的学生中挑选一批愿意住校的学生组成,比普通班级多了晚课和晚自修,平时就住在学校,周五才能回家,周日晚上到校上课。另外学费负担也会重一些,陈春风以前属于既够不到分数线,又负担不起学费的,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住校班。 他最近天天琢磨如何逃课的时候,忽然让他想到这个好主意,现在口袋里有钱,住校班多出来的那点学杂费他从裤裆里掏一把都能顶个大半年,如果再能请出长假,那岂不是等于周日到周五这段时间就天高任鸟飞了? “哼,搞了半天你是要逃学,”罗德帅鄙视的看了陈春风一眼,也不急着应承下来,“何必要搞的这么麻烦,逃学而已,给你们班主任塞个红包不就完了?你要搞不定,我去帮你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