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宴磕下十几下时,沈临天突然不过瘾的拍了下手掌。
他一脸兴奋地盯着霍宴,“光磕头多没意思,你给本太子走去宫门那里,就一路磕到这里来,每磕一下就大喊我是质子霍宴,明白了?”
这沈临天是摆明在今晚要将霍允的尊严践踏得干干净净!
阮晚握紧拳头,气得浑身轻颤起来,一旁的夏童扶起她,眼神也不忍的看着这青衣少年。
“...是”
霍宴抬头,额头上血迹斑斑,本来已有的伤口已经被裂开,小股的鲜血正顺着额角边流下,看着就心惊。
阮晚看到他这样子,眼泪真的忍不了,一下涌出,明明她还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不会让他收受到伤害,可是眼下的却狠狠的打起她的脸。
她一直觉得太子会是她的王牌,会是她用来保护他的依仗。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并不是的,这不是来保护他的王牌,而是伤害他的一个定时炸弹!
霍宴站起来,他身形有点摇晃,但目光始终没变,他眼中的平静让他看着并不狼狈。
沈临天皱眉,这怎么让他看着就心情变得不怎么爽了?
在即将踏出宫门时,霍宴回眸,看了眼默默流泪的阮晚,他眼神温柔得不行,你这傻姑娘,赶紧把眼泪擦好,别被他看到了,不然你会被连累的。
霍宴.....!
阮晚看着他的眼神,肩膀一抖,一阵哀意和憎恨漫上心头,但很快她抬手将眼泪全部擦掉,对霍宴露出了个笑容。
霍宴见她笑了,他眼神更柔和,正转身迈出脚步时。
一道冰凉的女声突然晌起,“慢着。”
霍宴一怔,他转身看着她。
阮晚挺直身板,面容冷肃平静,她抬眸看向不悦的沈临天,“够了,他既然已经受了罚,太子殿下又何须咬着他不放?”
她眼神凛冽,直视着沈临天,“既为君者,就该君子良善,厚德载物!而太子殿下一味的多行不义,仗势欺人,敢问太子殿下,这就是所谓的北朝太子风范?还是说,北朝的太子就是这种风范?”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纷纷都目瞪口呆的看向阮晚,放眼整个宫里,甚至连当今圣上,都没有对太子落下狠话过。
而现在这个娇小的小女娥却像是吃了熊豹子胆,直言不讳在的痛诉太子!
沈临天显然也料不到阮晚会突然撕掉平时的甜腻可人,变得咄咄逼人。
他面上表情暗沉得可怕,仗着身高,直逼视阮晚,阴阴冷笑,“虞鱼,本太子刚才听得不清楚,你再把话重复一遍?”
夏童一看太子这风雨欲来的表情,直暗不妙,她眼神使劲的暗示小姐,别再刺激太子了,为了这质子不值得。
站在她前面的霍宴深深凝视着她,从刚才的意外慢慢流转出无奈与温柔
他记得她说过她害怕太子,是因为害怕失去太子妃的身份而无法保护他。
可如今她却身姿挺直,周身锋芒暗露,丝毫不见一丝畏惧,与太子对抗,只为了保护起他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