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庄毅跳级了,下学期升初中,初中部和小学部隔了一道墙,作息时间也不一样,否则有他在,就算徐随珠不叮嘱,他也会看牢可可、不让她受同学欺负的。这孩子言谈处事上,比普通成年人还要周全。
可可现在的状态其实很不错了,连着喝了三年掺有基础保健液的柠檬膏、姜枣膏、枇杷膏,一如陈大嫂说的,就腿脚还不利索、走路打瘸,但坐着看书、写字,已经看不出和同龄人有什么差异了。
这三年,陈晚瑜得空就教侄女读书、认字、学算术,尽管没有正儿八经地去学校上学,但进度上,已经没落下什么了,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吃个饭要喂、上厕所要抱、说句话很吃力的可可小丫头了。
但因是先天性疾病,基础保健液的效果不像用在陆驰骁那些退役伤兵身上那么明显,然而在陈俊庭俩口子看来,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超乎他们想象了!逢年过节祭祖拜菩萨,数他们最诚心。
聚餐完,各家告别时,可可偷偷往徐随珠手里塞了个东西。
徐随珠打开一看,是个美人鱼的小木雕,美人鱼的脸,长得和她很像,不禁哑然失笑。
“哟,可可丫头雕的?这孩子越来越能干了!连木雕都会了。”陆夫人看到了笑着直夸。
“我也会我也会!”小包子举手,“毅哥教我们的!”
“我们小昱也会啊?真厉害!”陆夫人最捧乖孙的场。
“不是啦,是大舅教我们的!”庄毅腼腆地纠正。
“对!我教的!”林建兵语气里有点小得意,“在渔村的时候,他们看我刻门牌,非要学,我就顺便教他们了,没想到还学会了哈!”
小包子眨眨眼:“不是的大舅。你教的我们没懂,后来是毅哥教会我们的!”
吴美丽指着男人哈哈笑:“瞧瞧!你连个孩子都不如!”
林建兵尴尬地挠头:“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学木刻哪是一次就学得会的!肯定是我教的时候他们已经会一点了,然后小毅又教了一次,他们就彻底学会了,这叫啥来着?”
“量变到质变?”徐随珠给表哥递梯子搭台。
“对对对!”林建兵忙点头,其实什么叫量变、什么叫质变他压根不懂,太深奥了!但表妹肯定会帮他,听她的就对了!
“就是随随说的这个道理!反正要多学几次,我当年就学了老多天……”
“那小毅怎么一学就会?”吴美丽笑得肚子都痛了。
林建兵:“……”表妹搭台、媳妇拆台,这一定不是亲媳妇!
“哎呀,小毅学哪个不快?”他随口扯了一句,“让他跟着妈织毛衣,我敢打包票他也一次学会!”
庄毅:“……”
不!他并不想学织毛衣!
笑笑闹闹地回了别墅。
陆夫人领着孩子们去洗漱,陆战锋拉着徐铁军去茶馆听戏。
陆五叔今天也在岛上,约了他们一块儿喝茶。
陆夫人扬声叮咛了一句:“晚上了别喝太多茶,等下又睡不着。”
“知道了知道了!”陆大家长摆摆手,走远了才小声嘀咕,“女人就是烦!”
徐铁军心知肚明地笑笑。
亲家公一开始给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相处,套句闺女的形容词就是:上位者,不怒自威;不像亲家母——热情开朗、成天笑眯眯的,鲜少有烦恼的时候。
不过处久了,他发现亲家公其实是个蛮有趣的人:私底下会吐槽自个的夫人、儿子;对孙子有求必应、对儿子嫌弃到家;喜欢暗戳戳地显摆……
这不,到了茶馆,陆五叔让服务员送壶适合饭后喝的消食茶,然后亲自领他们来到看戏视觉最佳的中心雅座,就听陆战锋说道:“我说老五,你今天不来吃饭真是亏大了!”
“怎么说?”陆五叔笑呵呵地问。
“阿骁媳妇今天潜水了,抓了两篓龙虾、鲍鱼上来,啧!那鲍鱼,比一般人的拳头还要大,我吃了一个就饱了。”
陆五叔早就习惯堂兄的尿性了,这时候他要做的就是面露惊讶:“哇!这么大鲍鱼?随随捕上来的?不是我说,堂兄你的福气真是好啊!儿子、媳妇都那么孝顺、能干!孙子又那么懂事……”
反正挑好听的说就对了。
听了一堆彩虹屁的陆大家长满足了!听着戏曲儿还不时哼唱几句。
徐铁军端起茶杯啜了口甘香四溢的消食茶,遮住了实在压不住要往上翘的嘴角:亲家公实在是个妙人!
有了这么个认知,徐铁军不再紧张和亲家公相处了,说白了就是一个怕夫人、宠孙子、爱显摆的退休小老头嘛!两人又有不少共同爱好——喝茶、看戏、宠孙子(外孙),因此,不日后要和亲家俩口子一块儿去东北玩,也丝毫不排斥。回去后主动问女儿:去京都见陆家的亲戚,要备些啥礼物?
徐随珠正琢磨呢!
陆家亲戚倒是不多,但朋友多啊!且都是一个圈子的,送了这个、那个也必须送,否则容易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