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金钱的尊敬以及对未来几天的规划,帕克和埼玉在街上游荡,最后在一间装修简陋、叫“piora”的日式餐厅里停了下来。
虽然卖的是日本料理,但是价格却是十分朴实,店主也很好客,一番闲聊下来,甚至让帕克误认为那家店主是个中国人。
“来了老弟儿,吃些啥呀。”
这时身材臃肿的大妈,操着一口奇怪口音的中国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之前似乎是在跟小工聊天。
“噢,这是我的老婆,中国人。”
“我在中国旅游时遇见她的。”
“她改变了我许多。”
老板双手叉腰露出自信而又爽朗的笑容,彷佛遇见老板娘是他有生以来最自豪的事情。
而且看老板的样子,他还打算继续跟埼玉他们闲聊,完全忘掉了自己这里是家日式餐厅。
“所以是要吃些什么呢?”
“二位?”
老板娘不等店主开口,就用自己壮硕的身材把相对瘦小的店主挤到一边,口音一转标准普通话,抬起一份菜单和善地向埼玉他们问道。
同时还握着一支笔站在二人面前等候,随时准备把菜品记下,给人一种现在必须点单的感觉,魄力十足。
“呃……”
“埼玉你想要什么……?”
帕克在座位上坐下,拿着菜单的手微微颤抖,气氛越加尴尬,他根本不知道要吃什么。
“一份蛋包饭,一份可乐饼吧……”
“呜哇,比布鲁克林便宜好多,蛋包饭才6美元。”
埼玉点完菜后把菜单还给了老板娘,这里的物价便宜到令他惊讶。
“那么,您呢?”
随着埼玉点完,老板娘把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帕克身上,那双扑棱的大眼睛盯得帕克浑身不自在,脸逐渐发烫。
明明感觉很糟糕,但是老板娘的态度却又是如此之好,除了笑容有些凶狠之外,毫无破绽。
“我……我……”
帕克整个人埋进菜单里,说话结巴起来。
他的大脑里一团混乱,省钱的想法慢慢飘向远方。
“我就要这个,鳗鱼饭吧……”
帕克绝境之下把手指按在了那张诱人的展示图上。
三截映射着油光,看起来软硬适中的烤鳗鱼就这么盖在米饭之上,鳗鱼汁与紫菜碎一同柔和进颗粒分明饭里,让人眼前一亮。
“好的,鳗鱼饭……蛋包饭……”
“谢谢二位愿意品尝我家的餐品,如果好吃再来。”
老板娘把菜单随手一放,自己又回到厨房里,操着东北话大声使唤小工干活。
“嘿嘿,不好意思。”
“她就是这样的,我也习惯了。”
这时消失许久的店主,也适时在二人身旁坐下,揉搓着脑袋一副满不好意思的模样。
“我等下给你们悄悄打个折扣。”
“你们可别跟老板娘说。”
他不时低头看看埼玉和帕克,不时又抬起头来确保老板娘没有发现自己在偷懒。
而帕克此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店主会主动给他打折,他天真的以为是店主突然回忆起幸福甜蜜的往事,心情很好。
“埼玉你怎么了?”
在店主回到收银台继续工作后,帕克发现埼玉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帕克,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点的只是蛋包饭而已,不是说好要省钱吗?嗯?”
埼玉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什么意……”
“哇,我靠!”
帕克起初还觉得疑惑,但是当他冷静下来,无意间看见埼玉背后的价目表时,他吓得叫出声来。
而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鳗鱼的价格是20美元,帕克一碗鳗鱼饭相当于两份蛋包饭和可乐饼。
虽然钱不多,但是他刚才手上的20万美元已经被史塔克抽走作为赔偿,他自己往日里又没存下来钱,新公寓里又有许多日用品需要购买,再加上接下来一个月内他和埼玉很大概率都会在披萨王上班,这意味着他们将会在下个月才拿到工资。
“对不起……”
“我明天会负起责任来吃泡面的……”
帕克垂下头。
“一起吃泡面吧……”
“等下去超市买泡面和鸡蛋,我需要加蛋……”
埼玉拍了拍帕克的肩膀,面色阴沉地说道。
这时老板娘刚好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两份饭分别放在二人面前,可乐饼则是放在桌面中央。
“慢用。”
也不知道是因为终于有人点走了这家店快养出感情的鳗鱼,还是因为她家本来的礼仪就是这样,老板娘离开前与二人微微鞠了一躬,面带笑意。
就最终的结果而言,这顿饭虽然美味,却也致使两位穷鬼的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