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云霄几次梦里胡言乱语,浑身被冷汗浸透,宣霖和阿毛进来两次,看到梵馨已经醒了,也就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把药放在桌角,又退出房间,去处理了亲人们的尸体,然后就在草舍之外等候,他们不敢和这个长得仙女似的,却冷得如万年寒冰一般的美女在一起。
傍晚,御云霄身子接连抽搐不已,嘴角不时的吐出血渍,胳膊想抬也无法抬起来,脚想动也不能动,微微睁眼,迷迷糊糊,“我……我……不惧死……”然后又是昏迷过去。
梵馨眼圈红肿,内心十分焦急,下午宣霖喂给御云霄的药水,全部吐了出来,于是掩面冲出草舍,整个人陷入芦苇荡内,挥剑劈砍,岛上的渔民百姓不知所以,加上上午的渔民被杀事情,没有人敢上前过问,都是躲得远远的。
阿毛胆小的握着宣霖的手:“宣霖哥,仙女姐姐怎么了?”
“别怕阿毛,仙女姐姐看到御大哥受伤很重,很是伤心!”宣霖认真盯着芦苇荡内的梵馨。
突然,一道身影从芦苇之中飞奔而出,却是扛着一条一人长短,宽窄也是如大人身材的芦苇编制而成的小床,扔在了御云霄床前,转身再次返回草舍之外,几剑劈碎了鱼叉,和几条竹制的扁担,带回到床前,将御云霄的胳膊,腿脚全部用竹板固定好,然后道:“宣霖,帮我把他抬到这芦苇上!”
宣霖忙问道:“大嫂……”
只看到梵馨几乎要杀人的冰冷眼神,宣霖立即改口道:“大……那个御大哥此时身受重伤,不能移动他的!”
“如果再不医治,他不仅全身瘫痪,而且性命不保!”梵馨冷冷的对宣霖道。
“啊?”宣霖立即弯身,帮助梵馨抬御云霄“此地九曲湾,只有悬壶岛才有神医,寻常郎中岂能医治御大哥如此重伤?”
“帮我把他抬到船上,我带他去悬壶岛找神医!”梵馨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先把他救活了!”
御云霄被平躺着放在了小船之上,梵馨手握船桨,宣霖拦住她道:“此去悬壶岛,逆流而上,大……我来帮你吧!”
“不用!”梵馨依然坚持自己一个人划船。
宣霖看梵馨态度坚决,不敢再要求,但是却给梵馨的船上挂上一盏“气死风”灯“九曲湾时常有大船通行,晚间这盏灯可以让大船看到你,不会撞到!”
梵馨不说话,用力摇船桨,但是突然道“若是有一个小姑娘,姓齐,问我们下落,你就说我们逆流而上了,若是我们在途中遇到,她就不会来了!”
“是,我记下了!姓齐的姑娘!”宣霖挥手给梵馨告别。
“宣霖哥,你说这个仙子姐姐一个人能划船到悬壶岛吗?”阿毛踮脚看着消失在暮色中的小船,问身边的宣霖哥。
“来,阿毛!”宣霖拉着阿毛的手,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草舍,随手拿了几件挂在墙上的腌鱼,然后带了蓑衣斗笠,取了一个水壶,“走,阿毛,我们去帮那个姐姐!”
然后,兄弟二人也是摇小船逆流而上。
夜色降临的很快,梵馨虽然练过多年武功,力气和体力倒是无妨,但是这驾船却是一门技术活了,她不曾亲手驾驭过这小船,洛神宫本就在深山原林之内,何曾驾驭舟楫呢?自然是左右摇晃,两条臂膀和肩膀不一会儿就疼得发麻,但是看着脚底下的御云霄,只能银牙紧咬,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可能原地休息,所以梵馨给累的又是委屈又是悲痛。
绕过一处小小的湾头,河水稍缓,梵馨已经累的口干舌燥,但是船上除了御云霄一人之外,再无他物,而御云霄腰间的酒壶也已经昨晚大战破裂,只好强忍住,她自然不会低头饮九曲湾的河水的,她是仙子,是洛神宫的神女,岂能自甘堕落,饮用这浑浊的九曲湾的河水?
突然,一个声音道:“仙子姐姐,您渴了吧?”
御水仙子梵馨给吓了一跳,以她的武功修为,有人近身竟然不知道,是此时给累的晕头转向,连忙循着声音来源一看,近在咫尺,自己小船身一条小船之上,那可爱的阿毛一手举着水壶,在摇曳的灯光之下,一脸真诚的看着梵馨。
梵馨眼圈一红,伸手将水壶接过来,然后宣霖和阿毛都到了梵馨的船上,宣霖掌舵,“我划船快一些!”
“那你们这船呢?”梵馨猛喝几大口水问道,言语和神情不再那么冰冷,特别是看向小阿毛的时候。
“我们九曲湾两岸都是渔民百姓,每家的船都有几号,时常被浪头拔了绳索,飘到下游,但是无论谁看到,都会物归原主的,这个仙子姐姐放心好了,我们赶快走吧!”宣霖擦了一把脸上汗水,憨厚的对梵馨解释道。
“嗯……”梵馨站在船头向后看去,突然眉头一皱,“那里!”用手指着后面,“是我们来的时候,你们那个姻缘岛吗?”
“哪里?”宣霖在船尾,看不到梵馨指的地方,梵馨却是弯身将小阿毛抱起来,指着黑暗中的远处再问:“就是那里!”
阿毛仔细一看,突然挣脱梵馨的怀抱,从船上绕过御云霄的身子,跑到了宣霖跟前:“宣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