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豹第一次见秦千岁动怒,不敢再有所隐瞒,心中忐忑,老实开口交代道:“小喜子让秦国公救回时,原本已遭到反噬身受重伤,加以后续保护陛下自爆经脉,逼出仅存保命蟒气,以命气斩杀敌军,如今小喜子仍在救治当中,且情况不容乐观,据属下推断,恐万幸醒来,以后也是个废人了。” “什么!告诉朕,小喜子如今身在何处?”秦千岁死死抓住申屠豹衣袖,眼中爆出无尽杀机。 申屠豹不敢太过挣扎,秦千岁话语暴躁得吓人,一字一句落入申屠豹耳中,申屠豹不知如何答话,身旁熊靠山往前挤上一挤,看似粗心大意,实则细腻无比,神不知鬼不觉挤掉秦千岁抓着申屠豹小手,卡在二人中间,主动插话道:“陛下,小喜子在秦国公军帐中医治,有秦国公在,小喜子一定相安无事,还请陛下放心!” “都给朕滚开,朕要去看小喜子,谁要拦朕,都给朕死!” 楼兰下起淅沥春雨,唤醒万物复苏,朦胧中带着雾气一片生机勃勃,秦千岁掀开被褥,光着脚从床上跳下,以眼神逼退想要上来帮忙穿衣熊靠山申屠豹二人,穿着单薄衣衫冲出军帐,毅然决然踏入雨幕,地面泥泞拌脚,身后申屠豹熊靠山二人,担惊受怕跟着冲出。 “小喜子,你有蟒气傍身,你乃习武天才,你可以一拳打塌寝宫,你乃朕贴身护卫,你没事,你一定没事!” “都是他们在骗朕,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丧命,小喜子你等着,你别怕,朕来寻你便是!” “小喜子,你若有事,朕如何向大师傅交代,是他把你送到朕手里,你若有事,朕岂不成了罪人!” 秦千岁连滚带爬,冲到秦琼军帐外,不顾一切正欲闯进,军帐内秦琼双手按在小喜子后背,源源不断为其传输真气,修复受伤命脉,察觉来人悄然睁开双目,沉声道:“本国公正在为小喜子重造经脉,闲杂人等退下,耽误本国公疗伤,后果自负!” 秦千岁掀帘动作一顿,还未看见其中场景,明白秦琼其意,退后两步,稚嫩中沙哑开口道:“朕寸步不离守在帐外,还请秦伯伯尽力挽回小喜子性命,朕当自感激不尽。” 秦千岁呆坐在军帐门口,感受刺骨阴冷,滴滴春雨砸落在身上,脑中回忆起与小喜子相处点点滴滴。 刚穿越楼兰时,是小喜子从天而降保其周全,才得以免遭司徒南毒手,饥肠饿肚时,是小喜子忙前忙后为其杀鸡煮米,就连每天起床都是小喜子照顾左右为其穿衣束发,秦千岁内心已经将小喜子当成这个世界不可或缺依靠,要小喜子死,秦千岁绝不同意。 秦千岁重情,重相处之情,重君臣之情,重托付之情,上一世或许因为身处和平年代,简单而又平凡,除去血浓于水亲情外,秦千岁并未相信世间还有种友谊之情,可以达到如此高度,上世秦千岁叛逆时期,与家人不合,年少愤恨离家出走,一走便是走到如今,再也不曾相见,现实生活中除去几个淡淡同事之间敷衍情谊外,再也没有其他感情,来到这个世界后,小喜子出现却是让他意外感受到从小缺乏亲情,内心深处,好似多上一位弟弟。 申屠豹熊靠山二人赶来,看坐落雨中呆呆神游三界秦千岁,不敢随意搭话,很是自觉为其撑上油纸伞,烧起堆绵绵春雨浇不灭大火,共同沉默中陪伴。 “张将军,因我军攻打楼兰,楼兰国都附近百姓皆都不知所踪,或是逃往边关地区避难,只留下空空草屋,从而导致想要寻到供大军消耗粮草,需要耗费更多我军人力资源,还得去往更远地方掠夺,短时间内若不强行攻下楼兰国都,过不上几日,必将全军匮乏,无粮草可食。”几日围攻下来,大宛精兵元气大伤,却始终攻不破楼兰国都,整体精兵士气隐隐还有颓废之势,朱旭见百里紫薇一去不返,深怕自身也是如此,轮攻下去当那垫脚石,死得毫无意义,所以才斗胆再三劝导张楚雄下令,全军出击,一举拿下楼兰国都,来个鱼死网破速战速决。 张楚雄何尝不想,如往日那般马踏四方,杀他个七进七出,以自身绝对优势取得胜利,只是楼兰国都中有秦琼唐兵守城,面对这块难咬骨头他不敢轻易下口去咬,军帐外朦胧春雨,变成漂泊大雨,这是在日日黄沙大宛百年难得一见奇景,都说春雨不过野人关,黄沙不及野人关,大自然偏偏是如此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大宛精兵们吃饱喝足,不顾寒冷脱掉身上军甲衣衫,踩着嫩草三五成群在雨幕中欢呼出声音,一场大雨,洗去几万大宛精兵身上半辈子黄沙尘埃。 朱旭听见外围军士欢呼动静,眉头紧皱,口中喃喃道:“眼下正是军心涣散之际,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春雨连绵,张楚雄极为不适应这种环境,呼吸间总感觉有毛发之物卡在喉咙,瘙痒难耐,咳嗽中压下朱旭呢喃道:“朱旭,有本将军在此,如何破城你无需多言,传令下去,命人熬些姜汤分散发于军士,切勿趁着雨夜贪玩伤了身子。” 朱旭见张楚雄不为所动,哀叹一声,拱手告退,不得不听命行事。 大雨溅起泥泞无数,远方有道踉跄身影背着包袱,淌着泥水而来,远远瞅见大宛旗帜,原本已经接近崩溃的平左宗咬牙再度前行。 “我...我是杨硕杨大人手下,大宛南门守将平左宗,有十万火急要事求见张楚雄将军,你等...你等速带我去!” 平左宗身背包袱,像鬼模样爬到大宛精兵几人面前,大宛精兵裸露着上体让这突如其来一幕惊得面面相窥,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