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笑中藏刀逐步试探,魏知恩面挂微笑八风不动,你来我去二人把酒言欢,皆不挑破,初见如同多年老友重逢。 司徒南为其斟满小杯酒道:“魏丞相,此酒乃朕从楼兰所带,特用楼兰本地小米酿制半年而成,沙漠中几乎粮绝也不曾舍得偷喝半口,今日魏丞相远道而来,自然拿出好酒招待,这楼兰小米酒于大宛喝,其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魏知恩小酌半口,酒入喉咙辛辣刺鼻甚是霸道,再品一口后,魏知恩开口道:“此酒当乃绝世好酒不可多得,只可惜产自楼兰,只可远望不可近尝,若是产自大宛,日日饮得此酒,倒是一桩美事。” 听闻此言,司徒南心头陡然跳动,再次借酒试探道:“魏丞相何出此言,让你家主子听去,莫不得怀疑魏丞相忠心,为一杯他国酒水坏了圣眷,恐是不值。” 魏知恩大笑不止,似醉未醉道:“魏知恩啊魏知恩,未必可知恩图报。” 司徒南竖起大拇指夸奖道:“魏知恩?倒是个好名字。” 二人相视而笑,颇有股英雄惜英雄之意。 很快,魏知恩与司徒南并肩走出军帐,所带大宛精兵似乎早料定会是如此结果,在楼兰精兵目瞪口呆中,随着魏知恩一声令下,各自淡定换上楼兰军甲,融入蔡建先锋部队,这也算是魏知恩投靠司徒南带来一点心意。 魏知恩掏出副羊皮地图,其上乃为大宛国都分布图,魏知恩手指西处城门道:“此地沦为臣手,陛下可不伤分毫,领兵进城直逼大宛皇宫,让那阎本昌交出皇权。” 司徒南陷入沉思,思索魏知恩所言真假,蔡建心有不服质疑道:“魏丞相,正所谓兵不厌诈也,此地假如有大宛精兵设伏,我等前去岂不白白送死?” 司徒南不语,把目光从地图上收回,转眼看向魏知恩,魏知恩行事太过诡异,显然他心中正如蔡建般怀疑。 魏知恩哑然失笑,仔细为其讲解道:“如今张楚雄领兵前去五万攻打楼兰,大宛国都空虚,莫说三万精兵,便是给老夫五千人马,三日定能拿下大宛皇室,且无需太过出力,陛下坐享其成便可。” 司徒南内心算计,继续提出质疑道:“魏丞相所言极是,只是此事太过凶险,朕得考虑一二。” 表面上魏知恩提前投靠,司徒南看似惜才求合,其实不然,内心杀机波动不下三次,稍有不满便可斩杀魏知恩。 魏知恩所提建议,如可完美实施,最终结果不伤一兵一卒,乃为皆大欢喜,司徒南沉吟道:“魏丞相,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拿下大宛国都,朕给你五千精兵又如何,只是魏丞相,朕心有疑惑,还需再讲解一番。” 魏知恩双手插进衣袖,身子更加佝偻道:“陛下请讲。” “为何?” 司徒南口中为何为,魏知恩你为何匆忙投敌,魏知恩你为何料定楼兰精兵会绕过沙漠前来大宛国都,魏知恩你又有何凭证能断定可取得敌方信任。 魏知恩稍微一想,便点通为何二字,看似一问,实际包含不下三问。 魏知恩抖抖肩上黄沙,眺望大宛国都方向道:“我若不领兵出城,迎接陛下到来,两军开战下,张楚雄领兵在外,大宛国都能坚挺多久,枉自猜测恐是最多五日,待到城破,国都中百姓又能得几人苟活,依陛下性子,城破时恐血流成河。” 司徒南闻言内心冷笑,却也不说话,短短半日相处,魏知恩摸透司徒南脾性,若是司徒南有朝一日得势,莫说屠城,便是屠国又有何不敢,司徒南何尝不知魏知恩厉害之处,沉默不语中等着魏知恩继续开口,再探动向。 一解可为城中百姓,这个条件司徒南有心之下默许,只要乖乖束手就擒,司徒南便不会出尔反尔,若是城中百姓反应激烈,便是十个魏知恩也抵不住司徒南杀人之心。 “大宛皇室,已逐渐衰败,此乃人为,此乃天意,今日陛下不领兵前来大宛国都,臣相信在不久将来又会另有人前来,与其等到国破家亡,大宛皇脉沦陷,何不趁此相送于陛下。” 魏知恩所言极是,西域三十六小国称号,名约三十六小国,其实不然,统计下完全可称之为国者,不足二十小国,主要原因便是地稀人少,根本建立不起一个强盛国家,虽说长年互相摩擦,并未爆发大战,但也不是没有,往往战争一触即发,三十六小国中便会互相吞并再少一国。 比起他人来,司徒南果断凶狠,才是魏知恩看中主要原因之一,与其死守大宛国都,为何不抛弃大宛,强强联手共创盛世? 司徒南当然不会拒美梦于千里之外,他天生便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如今兵权在手,自认为肩负楼兰壮大使命,面对魏知恩所言巨大诱惑之下,司徒南内心蠢蠢欲动,如同鱼儿咬钩。 司徒南明白三点,魏知恩前来投靠,一是为保城中百姓,倒也说得过去,二是对于大宛皇权心中失望,三便是看中他司徒南,所以才敢领兵前来,只身入帐。 魏知恩在赌,他压上大宛皇权,压上自身性命,压上城中万千百姓,便是在赌司徒南心中宏图霸业。 司徒南内心澎湃,拿下大宛国都,取得大宛皇权,楼兰整体国力必定再上一层,假以时日便可挤到一线位置,有生之年可望统三十六国! 如今形势,楼兰如同草原中点点星火,司徒南奋不顾身点燃加大火势,魏知恩到来,无疑是带来一股狂风,彻底吹起司徒南心中憧憬,吹起可燎原星火。 “陛下,老臣一生龟缩大宛,为其尽心尽力,可终究抵不过阎本昌一句,魏相此言甚对,可却不符合大宛国情,此事日后再议,再议再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