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川盘膝落坐于草棚之中,面前有一壶杏花陈酒,那是他临走之时,从杏花村而带,自己小酌一口,又往地上倒下满杯,其深意只有李望川明知,一杯敬自己,一杯则是敬此行所有楼兰军兵。 李望川蓦然站起身子,踢翻面前小桌,豪气万丈道:“雄枪霸王又如何,到了这野人谷,皆都沦为我楼兰刀下之鬼!” “巨石阵,木阵,火阵皆成,三阵齐发为死阵,传令下去,全军提高警惕,明日午时,奋力一战,必取朝阳公主性命!” “遵命!” 小兵退下,李望川活动番身子,大步流星走出草棚,检查各种事宜,确保万无一失,一击致命。 楼兰抽取出一万精兵赶到与刀镇中一万精兵融合,两万楼兰精兵集结完毕,整整齐齐站在司徒南身后,临时搭建军台之上,身穿龙袍伪皇帝无名少年两眼空洞,怔怔看着眼前一幕,像是看一群死人,内心毫无半点波澜。 司徒南抱拳单膝下跪道:“禀告陛下,两万精兵集结完毕,听从陛下差遣!” 司徒南身后两万精兵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听从陛下差遣!” 军台之上少年依旧木讷,似乎眼前这一切都不可为之所动,司徒南抬头望向军台右侧,老道感受逼人目光,取出铜铃轻轻摇晃,口中咒语呢喃不断。 腰间铜铃震动,耳边传来熟悉旋律,无名少年微微张口,发出一个音节,过了许久终于抬起双手,开口出声道:“众.....军请起。” 老道手中铜铃摇得越发厉害,无名少年同时有了更多动作,嘴巴一张一合,犹如木偶机械道:“朕今日龙体不适,军令由司徒将军代劳,朕.........” 无名少年话语未完,司徒南起身上台,扶住无名少年道:“陛下龙体不适,国师还不快速速前来,扶陛下下台休息。” 老道收起铜铃,无名少年恢复为痴呆模样,只有呼吸,没有思想,老道大步上前,一把扶住无名少年退下。 司徒南装出一副悲痛神色道:“陛下龙体渐弱,恐已时日不多啊!” 其言语没有丝毫掩饰之意,话语落定,突如其来噩耗,使得全军哗然,司徒南早已料到会是如此情况,于是伸出双手往下一压,强大气场下众军渐渐安定。 司徒南眼中悲痛神色更浓:“陛下半年前龙体染疾,为安定民心不得已瞒之,所知病情之人甚少,恰好本将军便是其中一位,陛下深知时日不多,如今楼兰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陛下年幼膝下无子,特嘱本将军代其护国,明日午时,陛下自愿让位于本将军,举行继位之仪,待到圣旨下达,本将军不得不代其陛下掌国,到时还请诸位同僚给予支持,勿要乱了军心,坏我楼兰百年基业。” 远处,秦琼手持秦千岁画像,目露思索之色,钱浅莲几日前曾说过秦千岁与司徒南二人向来不合,断然不可继位于司徒南,更何况钱浅莲还说,秦千岁如今有唐无双陪伴左右,正身处荒岛巡视新军,又怎可出现在此地,继位司徒南? 但那军台之上楼兰皇帝又和画像之人,所差无二,莫非秦千岁让司徒南强行控制,连钱浅莲都不曾知晓? 秦琼脑海中闪过几道杂念,转身传令道:“我方军兵退后五里按兵不动,传探兵前往楼兰国都,将此地诡异之事如实禀报太后,让其前来定夺。” 秦琼不介意马上领兵杀入刀镇,手刃司徒南再救出秦千岁,但是他还在等,等一个契机,等朝阳公主身处绝境之时再出手相助,只有那样,秦琼走后,阎本昌秉着一份天大人情,就算吞并楼兰也不会虐待楼兰子民。 军台上,司徒南继续表演,口中妙语连珠,全然解释成秦千岁身染绝症,再无医治可能,非要把大好江山拱手相送于自己,让其代劳皇位壮大楼兰。 正当司徒南说到激昂之处,军台下站出一名军官,其在军中地位显然不低,拱手一拜,言语冷漠道:“司徒将军,请恕下官斗胆一问,世人皆知陛下年幼无知,江山易主不可言戏,陛下辅臣有王元王大人李望川李大人,若陛下真有此意,为何不见太后出面,为何不见二位大人出面!” 全军议论纷纷,显然站出来这名军官所说并不无道理可言,以往国事都有王元李望川二位大人参与,为何如此大事,却不见两位大人? 司徒南倒是不惧,手下精兵两万,不可人人让其顺心,总有那么几个不忠心不怕死家伙存在,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正好可一网打尽。 司徒南环视一周,压下其议论之声,狞笑道:“王元王大人李望川李大人身体同样染疾不适,不能前来见证继位仪式,一切皆有本将军代劳,谁还有问题,都站出来,本将军为你们一一解答。” “这其中定有猫腻,为何两位大人非在这关键时刻染疾!” “司徒南,你这是趁乱夺位!” “下官求见陛下,愿冒死亲自问之,不可信你片面之言!” 数十人皆从队伍中站出身来,其言语一个比一个激烈,内心对于司徒南龌蹉行为,反感至极。 “臣等求见陛下,求证事情真相!”拢共十六人,不屈不挠,异口同声发出惊天之吼。 求见陛下?司徒南暗自好笑,出兵前他本就想痛下杀手,来个一干二净,那时他领着心腹们冲进皇宫后发现,秦千岁太后二人早已不知所踪,恐是不堪压力,潜逃罢了,如此懦弱皇帝,又如何掌国。 秦千岁失踪也罢,幸好还有个傀儡皇帝由司徒南控制,他可不想当窃国贼子,要来便来个继位,哪怕是假,只要有理堵住悠悠之口便可,皇帝自然坐得心安理得。 老道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