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起升起朦胧蒸汽,荒岛某处有一饥瘦男子正生火煮那锅中蓬菜,忽然,他有些木讷抬起脑袋,隐隐看见湖面大雾中一身龙袍秦千岁。 秦千岁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站在船头负手而立,他闭着眼睛,心中思量如何在新军心理防线上,第一时间立下皇威。 熊靠山因鲁莽之事而郁闷不已,这一看马上便到自己地盘,心中打起小九九,双臂生威,小船蓦然加快速度,赶超在秦千岁所乘大船船头。 “陛下,您看那呆货,真是奇了怪了,有桨不用偏偏用手。”小喜子嫌弃似看了前方熊靠山背影一眼,救驾这种事情让熊靠山抢去头功,小喜子嘴上不说,心中可埋怨至深。 “二狗子!看见皇帝不跪!你还愣着干啥!” 小喜子牵绳泊船,熊靠山便抢在前头冲进荒岛大呼小叫,听说皇帝陛下来了,不管是真是假,见那一身龙袍先跪准没错,新军们一个个匍匐在地,其姿势比起杏花村民们还要不雅,漏屁股的漏屁股,把头埋土里的埋土里,秦千岁跳下船看着各个衣不遮体,不由得有些头疼,这下好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威尽让熊靠山狐假虎威使了。 既然皇威有人先使,那便来个皇德吧,秦千岁心中如此想到。 整理一番情绪,秦千岁揉揉脸尽量露出副人见人爱温雅表情,只见他缓步来到那名叫二狗子身边,双手扶住其肩膀,道了声我军威武,二狗将军请起。 秦千岁托住二狗子肩膀往上提拉,却不料这二狗子还真是条狗命,知晓皇帝陛下就在眼前,浑身瘫软如泥,吓得自己都爬不起来,让秦千岁一抓,还以为是大祸临头,顿时腥黄液体从裤裆中喷射而出顺腿流之。 秦千岁笑容僵硬在脸上,狠狠瞪上一眼身旁不知所措的熊靠山,然后又若有所思看向小喜子。 “二狗将军,陛下请起。”小喜子五步化作一步来到秦千岁身边,只见他用手往二狗子肩头轻轻一搭,顺其自然收回,不见有任何特殊动作,在二狗子尖叫声中,他整个身子僵硬而挺,笔直立在秦千岁面前,脸上更是鼻涕眼泪齐出。 小喜子笑眯着眼睛,回过头似挑衅般学着秦千岁恼怒模样,瞪上一眼熊靠山,心里别提多美了。 秦千岁装作不明觉厉模样,轻轻在二狗子肩头拍打三下,然后提起嗓门道:“我军果然威武霸气,特别是二狗将军,见朕前来巡视新军,竟激动流泪到不能言语,朕甚是喜悦,都起来吧。” 放眼望去,那众多匍匐之人颤颤巍巍起身,皆是些老弱妇孺,流尿二狗子站在人群中对比下,无论整体相貌还是年纪,二狗将军四字应是担当得起。 拱手辞别二狗将军,秦千岁绕过人群,来到一名幼童身边,顺手抱起,吓得其母惊呼出声,好在秦千岁自己看起来也是个孩童模样,那妇人心中才没有磕头求饶觉悟,只是紧盯着秦千岁怀中幼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秦千岁将手伸进衣兜,东摸摸西找找,再伸出来时手上已沾满精盐,秦千岁把手指放到幼童嘴边勾勾,幼童微微张嘴,秦千岁顺势将手指放入口中。 “好吃不?” “咸。” 秦千岁哈哈大笑,也不嫌弃又将手指放进自己口中,同样道声咸。 随后,在满岛老弱妇孺忐忑中,熊靠山领着秦千岁等人在岛上转悠一圈,最后按照秦千岁要求,几人停留在一片红树林中。 熊靠山介绍道:“陛下,此树便是您所问及的蓬菜,俺刚上岛上时看见这么多蓬菜也是惊得不行,还想着投军不成,也可砍上些蓬菜制作成卤水做点小买卖,大人们一个个死后,那暴民王喜在岛上作妖,为保岛上妇孺安危,所以这买卖一直没干下来。” 熊靠山说着便折断一根蓬菜,去掉其叶含在嘴中,浓重臭味中夹杂点点咸味,即使这样,熊靠山还是允吸得一脸满足。 秦千岁疑惑中,学着熊靠山手法,剥离树皮,将滑腻树支含在口中,结果不出半息功夫,便让秦千岁吐个干净。 “呸呸呸,这是人吃的吗?怎比起路边野草还要难吃!”秦千岁只感觉臭味冲鼻,差点没忍住把早上所食鱼肉都全给交代出来。 小喜子适当站出身子,单手叉腰,手指熊靠山呵斥出声道:“你这呆货!竟敢骗陛下吃这下贱物,恶心了陛下,该当何罪!” 熊靠山胡乱咀嚼,飞快将蓬菜残渣咽进肚中,想用事实来证明这蓬菜并不难吃。 唐无双取下一截新鲜蓬菜含在嘴边,也不下咽,却也不如秦千岁那般难堪,摆明和熊靠山站在统一战线上。 干呕几口后,秦千岁蹲下身来,用手拨开烂叶,取出其下新鲜红色泥土,放在鼻前细细抽闻,红色泥土比蓬菜轻上许多臭恶气息,秦千岁点点头道:“熊靠山,去找把锄头来,把这给朕挖开。” 找把锄头简单,熊靠山当然办得利落,没出半炷香功夫,熊靠山扛着锄头飞奔到秦千岁面前,张开大口往双手吐上狠狠两口唾沫,不问缘由,抡起锄头挖得虎虎生风泥土满天飞。 小喜子运起真气将巨石挪动到秦千岁脚边,打理干净后垫上树叶铺上一块黄布,这才笑眯眯提醒秦千岁坐下等待。 秦千岁惬意坐下,回过头瞟眼身后,却不知唐无双何时消失,小喜子双手自然而然攀搭在秦千岁肩头,运起真气来回按摩。 岛上众多老弱妇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溃烂,严重一些已经掉牙脱皮烂肉,唐无双来时便发现这种病症,推算出这是吃蓬菜过多中毒结果,若不加紧治疗堪有性命之忧,唐无双将身上仅藏一点药粉取出兑水,先找中毒较深幼童治疗。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