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浓如实质,阳光渗透进迷雾中,给迷雾染上了七彩颜色,斑斓点缀在众人身上,朦胧而诡异。
这层七彩之衣如轻纱,层层披挂在几人的身上,丈许之外,便已看不清人影。
恐怖的气息越来越浓,心头被挂上了千钧重担,心脏每跳动一下似乎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但莫名紧张的情绪又让人心跳加速,每迈出一步,皆是艰难无比。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紫薇玉只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此刻,她浑身香汗淋漓,无形的恐怖压力渗透进入了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身体的灵力皆在压力之下,挤压进了丹田之中,调动不起半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她并没有失去灵力,只是灵力在恐怖的气息害怕得躲进了丹田,任她如何摧动,也无法调动。
紫薇玉心中骇然,异样的恐怖之感弥漫全身,饶是她心志之坚远超同辈,竟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呼吸几乎都已停滞,紫薇玉轻咬牙唇,苦苦坚持着。
隐约中,她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又精纯了几分。
这里虽然恐怖万分,但只要能承受住这种恐怖之压,对她的修为却是大有益处之事,紫薇玉心头有所明悟,她盘坐下来,与恐怖气息对抗着,运转着紫薇心法,拼命调动着躲进丹田中的灵力。
恐怖的压力如挥动着无形之锤的巨匠,打磨着她的灵力,令她的原力渐趋精纯。
这是一场难得的大机缘,若她能坚持下去,将会给她日后的修行奠定坚实的基础。
任云飞站在旁边,脸上亦是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个地方的恐怖气息对他毫无压力,但深处沉睡着的存在,仍然让任云飞有些紧张。
看了看身边的南宫棠溪和西门出云一眼,他们两人行至此处,亦是艰辛无比了,便道:“大哥二哥亦在此处修炼吧,不必再前行了。”
南宫棠溪和西门出云皆是点了点头,也盘坐了下来,这里的恐怖气息与无形压力,对两人的修炼亦是大有裨益之事。
再望了望一旁静坐修炼的紫薇玉,任云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惑。
任云飞带着紫薇玉来这里,本来就抱着借此逼出天火的心思,但若天火在紫薇玉的身上,那此刻它应该浮现才对,然而,此时的紫薇玉,身上的天火气息反而消失不见了。
对此,纵然是以任云飞的眼光和阅历,也不禁有些大惑不解。
只是隐约中,任云飞有一种直觉,紫薇玉身上潜藏着他还没有看透的秘密。
任云飞也曾考虑过出手制住紫薇玉再逼问她,但每次脑海中出现这一想法的时候,心头便会有一种巨大的不安。
对于曾经登临绝顶的任云飞来说,这种心灵上的感应绝不是可以忽视之事。
“既然这样,我就再加一把力吧。“踌躇了许久,任云飞终于下定了决心。神识如潮水一般,向着迷雾深处涌去。
几分钟后,平静的雾气沸腾了起来,五彩斑斓闪烁,一个庞大的意志在沉睡中被惊醒,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投向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紫薇玉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在那一瞬间似活过来了一般,它像一个受惊吓的孩子,直欲从紫薇玉的体内逃离出去,沸腾的灵力汹涌澎湃,冲撞着她的经脉,似潮水般涌向心田。
就在这电闪火石之间,她的心房之间,蓦然出现了一束微弱的火花,滴滴光芒洒向了身体,原来翻滚的灵力立时平静了下来,光芒从里到外照耀着她的全身,漫柔的抚摸着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受损的经脉在一瞬间修复,她的心灵归于平静,环绕在心头的恐怖阴云皆在瞬间消散。
紫薇玉缓缓的站了起来,似一盏人形灯具,向四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下,紫薇玉如天使下凡,圣洁万分。
在任云飞的神识深入迷雾深处之时,他便已经抓住了西门出云和南宫棠溪的手,当沉睡的意志睁眼之时,任云飞摧动着自己体内的灵力,进入他们两人的身体,平息了突如其来的灵力暴动。
在它的注视之下,任云飞神态从容,淡定自然。
醒来的庞大意志并没有再向他们施加更大的精神压力,反而传递着一丝朦胧的迷惑意志,印在几人的心头。
任云飞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当年埋下的后手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他站在那里,释放着身内的气息,目光注视前方,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庞大的意志渐渐从迷惑转为了欣喜,在几人的感知中,它似一个欢快的孩子,向着几人跑了过来,像是离家的小孩见到慈祥的母亲般,欢呼雀跃着。
这种感觉非常古怪,却又是那般真实。
突然,几人觉得脚下的土地一空,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下坠去。
七彩雾气不断翻滚着,绚烂万分的色彩在眼前急速变化,几人皆觉得自己似从无尽的悬崖上跳了下来,崖壁是绝美的七彩画壁,在眼前飞快的掠过,身体却不断的向下坠落,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