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风不言吃一口,赞一口,食指大动,两眼放光。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道:“你们还盯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吃。” 突然,她又瞪了任云飞一眼,巧笑嫣然,道:“你已经吃了一碗了,慢一点。” 任云飞无语。 财帛动人心,美女勾人魂,美食撑人胃。 身为吃货,美味佳肴在前,自然是什么都不顾的。 如风卷残云,若蝗虫过境,桌面上的十几道菜被一扫而光。 只是这些菜虽然好吃,吃得太多了,撑住了胃,那可就并不好受了。 幸亏将军府的这位厨师,哦,是汤方度的女儿汤望月做的菜样数虽多,份量却有限,若是十几道,都用大碟大碗装着,只怕能将人撑死。 汤方度虽然没有吃一点菜,却喜笑颜开。 满天乌云,仿若都烟消云散。 任云飞等人吃了将军府的美味佳肴,气氛便不似之前那般沉重。 汤方度趁热打铁,道:“之前也是念着军务为重,想借重任家所处的齐云山高处观望指挥,得罪之处,还望任公子多多包涵。” 任云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方才嘻笑的场面刹时沉寂。 沉默时,一眼便是闪电。 无声处,一言便是惊雷。 “将军当初所谋之事,恐怕没有这般简单吧。” 任云飞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望着汤方度,眼中有闪电,出言有惊雷,道:“当初汤将军,恐怕是想屠尽我任家之人吧。” 汤方度蓦然抬头,张了张嘴,想要否认,终究还是不敢,垂下头来,道:“是。” 当这个字从汤方度嘴中说出之后,花园中便起了微风。 树枝在轻轻的摇晃,湖面泛起波澜。 任云飞微微眯眼,盯着眼前的汤方度,眼前这名将军身上,有血气和杀气交融。 那是久历沙场,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气息。 汤方度所练的功法,显然是军中功法,哪怕是在任云飞面前收敛了气势,隐隐间仍有一股霸道之气,锁在便衣中。 “我是剑阁的二品剑客,剑阁向来不过问政事。” 汤方度抬头望着任云飞,有些奇怪他为何说起这件事。 虽说朝廷曾经册封过任云飞为剑阁二品剑客,但谁也没有将这种册封当一回事啊。 任云飞突然说起这个,却是何意呢? 大魏朝廷的官员都知道,剑阁不干涉朝政,这是大魏数万年来不变的铁律,无人可以违逆。 若非如此,恐怕天下的官员和百姓甚至当今大魏皇帝,都会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帝国的主人。 剑主一身修为通天贯地,威震天下,大魏的官员,大半出自剑阁,如果剑阁干涉朝政,恐怕大魏便会立时大乱。 剑主魏九虽只被尊称为九千岁,要弱万岁一头,但若他真的传令过问朝政,官员们到底听谁的呢? 这个问题,恐怕大魏的官员们都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好在几万年以来,剑主也换了许多位,剑阁不干涉朝政的规矩却被严格执行下来,从无例外。 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即使地位尊高如汤方度,亦不是很清楚。 “你是朝廷的大将军,我杀你便是干涉朝政。” 听到任云飞如此说,汤方度提着一颗心终于放下。 见识过任云飞的出手,汤方度知道,任云飞一身武功之高,怕是已经不在剑主之下。 这样的人,大魏朝廷无法约束。 如果任云飞真要他死,大魏朝廷恐怕也只能认了。 汤方度与任云飞,对大魏而言,孰轻孰重,自不待言。 何况纵然是大魏朝廷不愿,那又如何呢? 除非剑主亲至,否则,没有人能挡住任云飞的出手。 剑主是不可能离开大梁城的。 即使能离开,也不可能天天守在汤方度的身边。 他汤方度,还没有资格让剑主保护。 汤方度的高兴还没有持续几秒钟,任云飞突然语气一转,道:“我虽不会杀你,但惩戒还是必须的,否则,天下人都会以为我任家软弱可欺了。” 任云飞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滴血。 一滴拳头大的血。 这滴血在任云飞的体内,便真的只是一滴血。 一旦离体,失去他强悍身体的约束,立刻便膨胀到拳头大。 永恒之火融入任云飞的血液中,当它被点燃之后,魔王之心也再度激发。 任云飞的武道修为虽未再次破境,身体素质却已然超过了同阶的武道强者。 云不语曾经说任云飞最弱的是身体。 被白发老者以毒龙丹和金针刺穴打通全身三百六十处经脉,才开启了任云飞的武道之路。 然而,任云飞的身体毕竟缺少时间的锤炼。 及至后来进通玄山,收魔王之心,脱胎换骨,任云飞的身体素质方堪堪追上同境界的武者。 如今经过永恒之火的锤炼,他的身体气血却是远超同境界强者许多了。 由此看来,先天圆满境真有不同之处,任云飞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内功修为,都已达到极致,全身经脉俱通,却仍然无法破境。 当这滴血出现在任云飞手心中的时候,汤方度的脸上便露出极度惊恐之色。 那是源自生命本源深处的敬畏。 “这滴血,赐予你。” 任云飞说道:“从今往后,奉我为主。” 汤方度的神色再次失容。 他两眼望着任云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任云飞的神色很平静,就那样直直的望着汤方度,等待他做出决定。 汤方度领兵多年,兵法无形,战阵无情,他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养。 每临大事有静气。 然而,此刻的汤方度虽然表面上仍保持着往日的从容淡定,气息却已然不平,身躯在微微颤抖。 面对任云飞的要求,他必须要认真的思考。 他的目光从任云飞身上移开,望向小园中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