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引擎声远去,秦知书才回过头,看着汽车远去的方向,哭的不能自已。 只是两次别离,就击垮了她的自信,往后余生,还有数不尽的别离,甚至还会有生离死别,她又该如何? 默默站在路边,一动不动,秦知书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心,她以为的能做到,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宁县,一头扎进实验室里,此时她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不去想靳凌。 这架势可把徐老几人吓坏了,就连闹闹也不敢闹了。 徐家出现了一下午的宁静。 直到夜色正中,鼾声四起,秦知书才推门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泛着流光的小瓶子,随着她的走动,里面的流光液体也跟着晃动。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做玄医经里面的药,跟中医药丸是完全不同的,效果更好,材料的利用率也更高,最让她惊讶的是,手法还特别简单。 她手中的这瓶,跟安眠香药效几乎一直,却又有不同。 安眠香是一种长久的中药,只能起到调理的作用,等药效结束,也就没有作用了。 可这种玄医经中所说的助眠液,只需一滴,就能让百米之内的所有物种陷入沉睡。 注意,是所有物种,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土里长的,水里游的,只要有生命特征,就会立马陷入沉睡。 而且,玄者也不例外。 这就有些可怕了简直就是加强版的迷香,这要是流落出去,被那些犯罪分子得到,还不为所欲为? 这般一想,秦知书就想毁掉这瓶药,只是动手的时候犹豫了。 换个方向思考,也可以当救命药不是? 将药瓶上标注好药效和使用方法,秦知书将助眠液放在了小竹楼里,这里的她与靳凌共享的区域,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呢。 一整晚,秦知书都坐在院子里的,凝望着天上悬挂的月亮,想念着那渐渐远去的少年。 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她想告诉他,这一年来她是多想念他,还想跟他说,徐闹闹是有多闹人,说说高中的生活,说说她的成长。 来去匆匆,空悲了情怀。 光阴总是如同流水一般,让人抓不住。 秋去冬来,年的脚步近了。 天刚冷的时候,徐老就去了玄医派居住,这一年来,徐老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夏天畏热冬天畏寒,秦知书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徐老自己也知道。 他这就是老年病了,虽然容貌还是比常人年轻,但是内在的器官却是在急剧老化,这也是所有玄者的通病。 玄者修习玄力后,衰老速度降低,但是不管任何有违常理的存在,都会在某一天爆发,就如同徐老这一般,药石无医。 徐老也不想这么早走,可天命难违。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秦知书和闹闹了,小书还好点,她自律,知道自己所需所求,只是少了点人脉上的帮助。 可闹闹要怎么办,他才不过半岁,小书一个孩子家的,又怎么照顾得了他。 想他徐州,一辈子行医济世,到头来也不过是黄土一把,玄者都以为自己掌握着自己的生命,却不知道只是老天不收而已。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秦知书年假刚开始,就随同徐老一起去走亲访友了。 整个假期,他们都在外面奔波,有时候秦知书不忍心看徐老这么辛苦,想要劝他回家,还被他拒绝了。 她明白徐老的意思,但是她更相信自己,只要医术精湛,何求没有人脉,不过,徐老的好意,她也没有拒绝,这是师傅对徒弟的另类关爱。 就连过年,他们也没有回家。 过年是在a省的张老家里。 张老是一位古玩鉴赏专家,很多建国后追回来的文物,都经他的手进入国家博物馆。 秦知书和徐老在这里停留了三天。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张老家中却没有亲眷。 在他们走的时候,张老佝偻着身子,相送甚远,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离去。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秦知书知道,这是两位老人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她观察过张老的身子,竟是连徐老都不如,吃饭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帮他调理了一下,却没有丝毫作用。 张老看出了她的心思,还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已经偷生这么多年,知足了,人在这世上走过一遭,而且在某个地方留下过自己的痕迹,这就足够了,他没有遗憾。 回去的路上,秦知书才从徐老口中知晓,张老本来有三子一女,而且其子女都继承了他的鉴赏天分,只是,却没有活过那场动乱,他没有怪罪过任何人,时也命也。 秦知书没有开口去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悲伤,一代大师的陨落,已经阻止不了了。 果然,他们到家没多久,甚至立春还没到来,就听到消息,张老不在了。 那一天,徐老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a省的方向,沉默不语。 可把秦知书和张叔担心坏了,两人轮番上去劝解,甚至就连小闹闹也出动了,就怕他一个伤心过度就晕过去。 所幸,晚间的时候,他自己想通了。 看着正在逗弄闹闹的徐老,秦知书和张叔才放下心来,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庆幸和悲哀。 两人都知道徐老的时日无多了,却也同样知道,谁也救不了。 秦知书清楚地记得,前世徐老是在她大二那年去世的,当时整个国家都震惊了,前去吊唁的,上到那位领导,下到普通百姓,可见其一生的影响力。 徐老将其一生致力于华国中医药的发展,期间更是研究出多种特效药,挽救了不知道多少的生命,他的离开可以说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