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请谨言慎行,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韩王,你就放任陛下如此?那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吃你家大米了?”姜时玉一脸不爽,“你这人屁话怎么那么多,男人喜欢男人怎么了?你能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夫人顶嘴?!”戚夫人见姜时玉一身随从服饰,扬手就要打她。 可她的手还未碰到姜时玉,就被人一把推了出去。 “滚。” 推他的人也是一身随从服饰,但那身压迫冰冷的气息,却是让戚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们!”戚夫人指着几人的手微微颤抖,“好啊你们!给本夫人等着!” 她狼狈地爬起身,这才终于离开了这片地方。 戚夫人刚离开,云梦便穿戴整齐出来了。 “韩王啊,你寻本王有什么事?若没什么急事,明日再来好了。” 韩信看了眼内殿的门口,紧紧抿了抿嘴角,才道,“是,臣先告退。” 等到韩信几人离开,云梦还是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戚夫人刚刚离开的方向。 漆黑的眸底闪过丝丝幽紫光芒,诡谲阴寒,而又神秘。 过了许久,他才转身回了殿内,便见张良已经整理好衣衫了。 “真是个不守规矩的女人,”云梦朝他走去,“子房,你说我该怎么教训她呢?” “你别碰我!”张良见他伸手要来揽自己,便退开了一步。 “子房~~~”云梦的神色有些委屈。 张良冷笑,“托你的福,我张子房第一次被人指着骂狐狸精,伤风败俗。” 云梦拧了拧眉,“你别把那个贱女人的话放心上,不过胡言罢了。你怎么会是狐狸精呢,明明是我勾引的你。” 张良没有回话,只是转身朝书架边走去。 云梦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一日比一日瘦削。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张良时的场景,刘邦刚入主仙阳,自封汉帝。韩信得封韩王,萧何为国相,他的子房被封为留侯。 那次封典,他本着看刘邦笑话的心态而来,却独独被他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一身黑红朝服,意气风发,淡笑雅然,如幽林清竹。虽身子病弱,但轻声温语间,是看透世事的澄澈。 他像是一缕光,引得他不断靠近,靠近,想再靠近一些。 现在,他好像是拥住了他,可是光又哪里能被拥住。 云梦神色微黯,冲上前一把抱住张良,“子房,你刚刚听见韩信那个随从的话了吗?你得封留侯那一日,仙阳的高门贵女哪个不把目光留在你的身上。她们能喜欢你,我难道就不能喜欢你吗?” 云梦的声音很轻很轻,与他一贯阴沉低哑的声音截然不同,反倒带了几分脆弱。 张良只觉心中一滞,有些堵得难受。 他低头看了眼云梦抱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这些事情,哪里是喜欢不喜欢能说得清楚。陛下之死,师妹重伤,这些都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沟壑。 更何况,他曾亲手为云梦下了碧渊。 云梦心里,难道就一丝怨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