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等了好几天,每天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见见那个出了烟锁池塘柳的对联的人,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别说人影了就连鸟都不曾见到过一只,云舒都怀疑那个人会不会不来了,她却不知道远在百里之外的皇宫正讨论着她,那已经被人遗忘的对子再次从记忆里被唤醒。
朝堂上的众人也因此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利益,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汹涌。
如果云舒和沈老建立了关系那么就等同于靖王和沈老与了联系,要是沈老能替靖王说个一言半语那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虚忘,我发现静庵堂附近突然之间多了不少的人。”虚剑向云舒汇报着。
“可能是前来上香的人吧!偶尔多些人你们别就疑神疑鬼的。”云舒觉得她都走到这一步了,不会有什么人想要杀她的,要是有也该早来了。
“虚忘,他们是不是普通的香客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这些人都会武功,而且还有躲在山林里的。”虚剑神色严肃的看着云舒。
“那他们也不会是针对我的吧,要是有人想对付我早就该动手了。”
“可能就是针对你的。”虚青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王爷传来两封信一封是给我们的要我们时刻跟着你,不让你离开我们的视线,一封是给你亲启的。”云舒接过信封看完之后脸就垮了。
“我知道了,你们在外面守着吧!”独孤靖泽简单的将沈老的重要性和他进京之后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云舒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若是她得到沈老的赏识就会触动到很多人的利益,她没想到自己期待了几天的人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平静的日子即将被打破,小院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看独孤靖泽信中的意思怕是不日圣旨就会来了,可是云舒还有些心结未解,若是不能得解她还真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做。
“师太,虚忘修行尚浅,心中有些困惑还望师太能够解惑。”
“你有何困惑,不妨直言。”因为这里地处偏远静衍师太还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再者她是出家人对于那些朝堂上的风云诡辩之事本就不上心,她追求的是道法上的明悟。
静衍师太走的时候云舒还是相府的二小姐并不是什么靖王侧妃,在静衍师太看来不管云舒是云小姐还是云侧妃都没什么影响,她欣赏的只有那份才华,沈老为才而来并不想涉政,可是二人身份摆在那有些事便身不由己。
“如果一个一心向善,不愿与人交恶,可是总有人要为难她、逼迫她,如果这个人不反抗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可反抗势必要做些违心之事,当如何抉择。”
这是云舒一直以来的纠结,也是她想逃离来静庵堂的根本原因。
“何为违心?何为善?何为恶?本就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古往今来,世间种种纷争不过是如蜉蝣朝生暮死,稍纵即逝,万事万物如花落一般无可执取。人生苦短,徒增烦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争既是不争,不争既是争。”
什么是善恶?如同医道分为医与毒,医能杀人,毒亦可救人,是非善恶当以心论而非形式。
蜉蝣朝生暮死,花开花落皆是无可改变之事实,蜉蝣明知朝生暮死依然选择忙碌充实的走完一生,花开明知会落依然选择绽放,因为它们都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最想做的自己。
人亦是如此,不在乎生命的长短,应当是坚守初心,按照心的方向行走。
至于最后一句师太是想说与几争与他人不争,寻求自身的宁静从容,我的世界与他人无关,外力永远也撼动不了本身。
静衍师太双手合十对着云舒说: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多谢师太解惑。”云舒觉得心境通达了不少。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
“多谢师太。”不管静衍如何说,云舒心中已经有所明悟了,对于静衍师太心中更是敬佩。
“同样的话说给千百个人听就会有千百个答案,而我给出的答案便是我心底的声音,以前看不开是因为当局者迷。”云舒自语着,心结得解说不出的畅快。
其实她一直都在这样做了,就像当初南宫雨飒迫害她她也是做出了回击,可是心中一直觉得耍手段玩计谋就是不好的,是与心中的善背道而驰,所以云舒一直活在纠结之中。
甚至选择了逃避,以为待在这里可以远离朝堂远离权谋,可是你不想争,避让可总有人不愿放过你,既然不想任人鱼肉那只有奋起反抗成为那手握刀俎的人,云舒忽然理解了独孤靖泽的所作所为不过也是一种自保而已。
她熟读史书知道历朝历代皇位之争都是最残忍血腥的,独孤靖泽既然生在帝王家,必然会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无可奈何与身不由己的时候。
云舒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给独孤靖泽写了封信,只有十个字却可以表达云舒现在的想法。
“但愿君依旧,千里寄相思。”
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不希望再浪费一分一秒,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