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风,晚风;静,寂静。
独孤靖泽悄悄地出现在人烟稀少的西柳殿,溜进云舒的房间,来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红肿的双手心微疼。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这次你是真的被吓到了吗?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和你说清楚的,到时候一定好好补偿你。”
独孤靖泽站在云舒的床前很是纠结,情之一字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了的,可他心中还有宏图大志,儿女情长只会拖累他。
“不要,对不起王大哥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过来。”云舒做着噩梦,这些天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梦到那日的血腥。
“不是你,都过去了,过去了。”看着被噩梦缠身的云舒,独孤靖泽很是心疼,也后悔、自责,不该让云舒经历这些残忍。
“王爷,放开。”云舒突然感觉呼吸困难,有些喘不上气,被自己给自己吓醒了。
云舒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那差点就窒息的感觉,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云舒,就好像刚才真的有个人掐着她的脖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舒本能的后退着,那枚先前被认定是张大哥送给云舒的定情信物掉了出来。
云舒和独孤靖泽都看到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去捡指环,云舒还是慢了一步,指环落入了独孤靖泽的手中。
“这个戒指你一直都带在身上。”独孤靖泽看着那指环就莫名地烦躁,举着指环质问着云舒。
在城郊的时候他确实过于冲动了,可是真正见识了张大哥的不堪之后,独孤靖泽不相信云舒会喜欢那个一个一无是处的男子。
哪怕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张大哥蒙蔽过双眼,但是当独孤靖泽将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张大哥带到云舒面前的时候她也该醒悟了。
他认为能配得上云舒的人只有他独孤靖泽,就算云舒心中不这样认为,但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张大哥才对。
他独孤靖泽算天算地,算尽人心却总也算不透云舒,为何她还留着一个不值得她记挂的人送的定情信物。
难道他独孤靖泽真的就有那么差劲吗?不管是身份、地位、相貌、人品、家世、才学……哪一点不比张大哥强,尤其是对云舒的情意更是比张大哥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为何云舒就看不到。
难道他一个活生生地爱着云舒的王爷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乡野莽夫?
就在独孤靖泽有着无数遐想的时候,云舒缓缓开口了:
“我和王大哥清清白白,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我没有做过那些肮脏的事,这样的脏水我不认。”
“这枚指环是我母亲的遗物,和王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亡母遗物,亏你想的出来。可真够不要脸的连已亡人都搬出来了,你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吗?”
“这普通的红色珠子怎么会是出自云府,也就是那种没钱的人才会拿来糊弄你,也只有你才会把它当成宝贝。”
在独孤靖泽看来若说这是季芊芊的,那么多半是云相所送,就算相府再寒酸也不会用一个不值钱的赝品来做定情信物。
季芊芊的过往,独孤靖泽早就派人查的一清二楚了,她所能接触到的人绝不会有这般寒酸,寒酸到送连一文钱都不值的指环做定情之物。
二十多年前,齐、周曾开战过,那一战齐军长驱直入,最终以周国割地赔款,主动称臣结束。
而季芊芊本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流落风尘,弹的一手好琴。
当时的秦淮河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琴棋书画四位绝代佳人,以琴闻名的季芊芊更是四大花魁之首,也是唯一一位有气节,坚毅的女子。
在入相府之前她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当年不知多少男子对其表达爱慕之意,可她唯独选择了云南麓,甘心为妾。
若说她在流落风尘前那段时间里有了喜欢的人又怎会委身下嫁,若说季芊芊对云南麓没有半分情意,独孤靖泽是断然不信的。
既然已经决定相夫教子就应该不会留着其他男子送的东西,尤其是这男女用来定情的相思红豆。
不管从哪里来说,云舒的谎言实在是没有半分可信的。
“还我。”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寄托,给她面对生活的勇气的力量源泉。
“不给。”云舒不计后果地扑向独孤靖泽。
“你敢咬我”独孤靖泽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舒,他长这么大有谁敢这样对他,敢反抗妄图伤害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云舒越是在乎这枚指环,独孤靖泽心里越发的恼火。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云舒护着指环退到墙边,警惕地看着独孤靖泽,身体不停地发抖。
“拿来”
“不——”云舒前所未有的坚定着,尽管她已经恐惧的跌坐在地上了,身上没有一丝支撑着自己可以站起来的力量依旧不肯松口,手上握着的力度也越来越紧。
“你以为本王拿你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