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说,但锦寒是一早就吩咐了,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菜。”
沈未曦的心里趟过一股暖流,这个男人啊,以后,她大抵是戒不掉了吧。
傅家,其实看来,还是很温暖的,只是想到傅老爷子,她觉得和傅锦寒之间的感情还是横亘着这么一条鸿沟,实在是让人心里窒闷。
正想着曹操曹操就来了。
文殊瑛忽然朝楼上看着,笑嘻嘻的喊道,“大叔,你怎么这个时候才下来,我都喊了你多少遍了啊。”
“把事情忙完了,这不就下来了。”傅老爷的嗓音温柔的完全不像个有威严的男人,那对妻子的宠溺,真的是甜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沈未曦想要站起来打招呼,手腕蓦然被傅锦寒拽住,按了回去,然后强行把她圈在怀里,“坐着就好。”
傅老爷子走下楼梯,看到的就是傅锦寒搂抱着沈未曦,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像是没看到他的存在。
他的脸色微微一沉,也不做声,坐到主位上,就那样盯着他看。
沈未曦用手肘轻轻的戳了戳他,“松开,你可以这样,我不阻拦你,但是你不能阻拦我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
傅锦寒低眸看着她,和她倔强的眼眸对上,静默良久,才放开她。
沈未曦整理了一下着装,看着傅老子,微笑着,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傅老先生。”
傅凛坤看着她,神色依然不辨,但比刚才要缓和很多,最后从傅锦寒的脸上收回视线,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沈未曦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位严肃的人说话,客厅突然就这么冷静下来。
“大叔,你昨天还念叨着锦寒,怎么不回来呢,怎么这看到儿子了又摆着个脸?你累不累?”文殊瑛看了看僵持着的两父子,叹息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这都多少天了,两父子能有多大的仇,而且这仇还是因为外人引起的,多不值得。
傅凛坤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文殊瑛,哼哼,“我什么时候念叨了?他这么大个了,想回来就回来,谁还能拦住他不成?”
“你看你,明明心里是挂念的,说出口的话为什么要这么生硬?在儿子面前就不能稍微低一低你高贵的头颅?”
“说的什么话?你看看他有作为儿子的觉悟?”傅凛坤如今看傅锦寒怎么都觉得当初就还是没教育好这个臭小子,不然怎么会不把父母放在眼里。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我儿子是最优秀的儿子,他什么都好,你还敢嫌弃我儿子?你嫌弃,你和别人生去。”文殊瑛气糊涂了,这糟老头子是越发的老糊涂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放在心里疼着,尽想着怎么打压怎么折腾,还好她儿子争气,不然还不得被这老头子气出个好歹来?
“小英你……哎,慈母多败儿。”傅凛坤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来来回回总是这样一句话,文殊瑛已经听的都免疫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摆脱你对我儿子好点,行么?儿子都这么大了,你都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样,跟儿子置气?”文殊瑛跺跺脚,你模样,娇娇的,虽然已经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可是这样撒娇的动作坐起来,一点都不突兀,相反还让人心生怜惜。
傅凛坤就是拿她没办法,总是怕她哭,怕她撒娇,哭,他心疼,撒娇,他招架不住,只想要狠狠的疼爱她。
可是当着晚辈的面,他必须维持住他的面子和威严,只好板着一张脸,不理睬文殊瑛。
这是第一次,让文殊瑛感到挫败,在她大叔面前撒娇可是百试百灵,这一次是怎么了?难道这老男人在外面有狗了?还是说厌恶她了?腻味她了?
不行不行。
她见傅凛坤还没什么表示,扯开嗓子就哭了出来,“哇,好啊,你个老男人,越老是越古板了是不是?你现在不仅嫌弃我儿子,还嫌弃我了?是不是?好啊,你嫌弃我,我就,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去,找比你年轻的男人。哼!”
说着,她就要往外跑,而且是将鞋子踢掉,打着赤脚。
沈未曦已经看呆了,她眨眨眼,吞吞唾沫,轻轻的问道,“平日,文阿姨一直跟你父亲这样说话做事?”
“嗯。”傅锦寒从小到大已经看了无数次,以至于,小的时候,他学着文殊瑛这样撒娇,想要获得父亲更多的关注,可换来的是父亲更加严厉的对待。
从那时起,他明白,不是谁都可以在父亲面前撒娇哭泣的,只有母亲有那个特权,所以,他开始疏远父亲,粘着母亲。
也总算是过了一段幸福甜蜜的日子,因为母亲那段时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让父亲是敢怒不敢言,但后来还是傅凛坤道高一筹,一直调令直接把他送进了军校,在那里全程实行军事化管理,他粘着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想,那个时候,他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
没有谁在乎过他,他像一个孤单的斗士在一片绿海里打拼出了个人的事业,从此,他就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