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经来临。
但今晚的业城却并不平静。
警方全体出动,不知道在搜索着什么。
嘶哑的风飞快地掠过楼间缝隙,一直往上。
楼里的狗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竖起了两只耳朵,冲着窗外疯了一样地狂吠。
楼顶乌云密布,不见星月。
但幽深的霓虹闪烁之下,却映出了几个黑漆漆的人影。
“钥匙。”
阴沉的声音如同一把钢刀从骨头上生生刮过,让人心底生寒。
“失败了。”回答的声音年轻而优雅,“有人在保护他。”
“纸牌,你可真是……没用啊!嘿嘿嘿嘿嘿……”这个人的声音宛如指甲刮过玻璃,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么你呢?出色的木偶阁下。”被他称为纸牌的优雅男声再次响起。
“嘿嘿嘿,我会收割足够多的死亡,保证我们够用。”木偶的声音诡异的笑容在夜色中回荡。
“木偶,你这次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你想伸张正义吗?律师大人。”木偶的声音充满恶毒与讽刺,“你抓不住我的……每个人,每张脸,都会是我的玩具,嘿嘿嘿嘿嘿……”
“我的宝贝们……将在明天和后天,依次炸响!boom!”
……
水银之夜。
“他死了。”
荀未末疲惫地睁开眼睛,对白研良说到。
白研良盯着他的脸,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皱纹飞快地爬上他的额头。
他在变老!
怎么会这样?
白研良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就是祁念提到的……许知非!
她说,许知非在上一次躲迷藏任务执行的过程中,偷偷进来过,然后……吃掉了她身上封印有鬼的勾玉。
而且,她也曾看见许知非飞快地变老,然后在吃掉鬼之后,又变回年轻。
这么说……无论是荀未末,还是许知非,都是在使用了一种诡异的能力之后,突然变老的?
那这么说的话,当时的许知非一定是使用了她自己的诡异能力。
然后身体机能迅速衰老,不得已之下进入了大楼里找到祁念,吃掉了她勾玉中的鬼。
是什么情况逼得她使用了诡异能力?
很自然的,白研良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站在楼顶上,俯视着他们的“人”。
那个东西,直接攀附在外墙上,像一只蜘蛛一般爬走了。
难道……许知非就是和它起了一次冲突?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不过,白研良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那些问题。
他紧盯着荀未末已经似乎苍老了十几岁的脸,问到:“白研人……真的死了?”
荀未末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上一次生命活动,距今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
白研良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空落落的。
本来他已经接受了研人的死亡,但随着雾集的出现,越来越多诡异的事情发生,白研良逐渐认为研人应该是假死,他那么聪明,一定是借着假死脱离了雾集的诅咒,此刻正藏身躲在哪里。
但白研良也知道……如果研人真的还活着的话,他很早的时候就应该出现了。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现在,随着荀未末的话,一切的疑问都被画上了句号。
白研良不愿相信的推测也落实下来。
研人,真的死了……
那这次的爆炸事件,研人的笔迹是怎么回事?
白研良迅速摸出了那张留着挑衅话语的纸条,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递给了荀未末。
“能请你……帮忙找到留下这几个字的人吗?”
白研良几乎从不开口求人。
但这次,他这样做了。
然而,荀未末非常果断地拒绝了他:“不行,我会老死的。”
白研良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掏出了一枚暗黄色的小铃铛。
“用它补偿你,行吗?”
这就是上一次躲迷藏任务结束时,吸入了那只厉鬼的铃铛!
荀未末意外地看了白研良一眼,望向这只铃铛时,他终于笑了。
“有它就好办了。”
……
业城警局。
刚翻看完白研良杀兄案卷宗的梁言,有些沉默地坐了下来。
他的对面,吴魁锋看着他,把另一份资料递了过去:“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室内封闭,没有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迹,没有打斗痕迹,但他的兄长却死于非命,被肢解成碎肉。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梁言接过吴魁锋递过来的资料,上面的是当年写下的结案陈词。
梁言飞快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