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研良生气了。 没错,他极其少见的,感觉到了怒意。 苏结衣是个蠢货,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害死了两个人,她自己和白研良。 虽然暂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但白研良几乎能够确定,这一次任务的关键和名字有关。 他无法想象苏结衣刚才如果继续叫他的名字,会发生什么难以相信的事。 他更加没有想到,在苏结衣的眼里,他竟然是本来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那个相貌普普通通的胡晨。 “你……你是真人?”苏结衣听到了白研良的问话,竟然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脸。 白研良皱着眉头阻止了她。 “你之前不是在窗口告诉我们说,你被困在了三楼,让我们来救你吗?”苏结衣悻悻地缩回手,疑惑地问到。 “之前?”白研良看着苏结衣,摇了摇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们,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同伴。” 苏结衣骇然地瞪大了眼睛,那这么说……之前在三楼窗口处大家看见的……是鬼? “不过……”白研良忽然说:“我倒是想过在窗口求救,然后在窗口站了一会儿,没看见你们,就作罢了。” 这件事有古怪,白研良总觉得,出现在三楼的窗口的“白研良”可能并不是单纯的鬼…… 但这也仅仅是他的一种知觉罢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吓我!”苏结衣怒视着白研良,“我看着你的时候,你摆出一副阴森恐怖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白研良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到:“我不那样做,你还会继续叫我的名字,到时候我们两个都要死。” “名字?”苏结衣抬头看着白研良:“难道这次……和名字有关吗?” “猜测而已。”白研良没有多说,而是打量了一下房间,问到:“说说你们的情况,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二楼了。” 听白研良提到这件事,苏结衣脸色一黯,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我妹妹,还有钟意,都死了……秦川失踪了,杜尚景失踪了,许知非独自离开……” 在苏结衣的讲述下,白研良终于知道了他们遭遇的一切。 相比起来,自己除了被困在三楼之外,根本就没遇到任何厉鬼的攻击。 “你们都回答了自己的名字?”白研良问到。 苏结衣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有,我醒来时,被那个脸上只长着一张嘴的护士吓坏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问了我好几遍,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回答她……” “其他人呢?” “结弦,钟意,杜尚景,秦川……好像都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许知非没告诉我们她的回答。” 白研良沉默片刻,从目前的结果看来,似乎……每个被鬼杀害的人,都是回答了自己真名的人。 白研良想到了那简短的一字解语。 谁。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这次的厉鬼,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它只能根据名字来杀人,无法把真名和人正确地对上,它根本就动不了手? 这么一想,白研良回答的名字是胡晨,然后他的样子……变成了胡晨。 但奇怪的是,白研良当时之所以会回答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他注意到了床头,虽然很容易错过,但它确实明明白白地写着胡晨两个字。 这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是作为“胡晨”来到这个世界的。 那么……其他人呢? 和他一样拥有一个新的身份和名字,还是……仅仅他一人是独特的。 白研良暂时还没办法找到答案。 “苏结衣,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胡晨,我也不会叫你的名字,你一定要记好。”白研良严肃地说到。 苏结衣点了点头,她偷偷地瞧了白研良一眼,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吓人了。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的话,可能绝不仅仅是生气这么简单。 他还真是一个老好人…… 苏结衣情不自禁地想到。 她没注意到,这时白研良已经在这间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那个疯掉的赵医生往这里指了两次。 白研良抱着赌博的心理进来,既然没有遇见鬼,那就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这里……藏着什么东西。 很快,白研良就在床底下发现了它。 白研良半跪下来,从床底拿出了它。 这是……手术记录表。 默城精神病院,手术记录。 姓名:胡晨 性别:男 年龄:二十六岁 术前诊断:脑死亡 术后诊断:脑死亡 手术开始时间:2013年2月27日,22:31 手术结束时间:2013年2月28日,00:01 麻醉方式:全身麻醉 手术名称:大脑移植手术 手术人员:赵兰山何振道 麻醉者:易东升 手术经过…… 医师签字:赵兰山2013年2月28日 页码:01/07 这竟然是……胡晨的手术记录表! “这是什么?”苏结衣凑了过来,疑惑地问到。 “自己看。”白研良把手术记录递给了她。 这页纸已经没用了,在看完后他就将它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 尽管白研良表面很平静,但他的心里,却如电光石火般闪烁着一个个疑问。 这页手术记录上的信息,简直太过惊人。 这家默城精神病院,竟然在进行换脑手术! 胡晨的术前诊断信息清楚地写着脑死亡,众所周知,死亡是一种自然的现象,即生物失去生命,它是一切生命有机体发展的必然归宿。 而随着现代医学科技的发展,病患的心跳、呼吸、血压等生命体征都可以通过一系列药物和先进设备加以逆转或长期维持。 只有脑死亡! 它是指全脑功能,包括脑干功能不可逆的终止。 人类的呼吸中枢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