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储站在岸边看着那飞流直下的瀑布,也只能摇了摇头,眼眶一热,回头看向白衣,“黑衣人已经回去复命,咱们先在船上住上一宿,明日你带着人手去下游寻一寻,我这边安排人手将两艘船赶至下游,到时咱们在下游会合。”
白衣想现在就下去寻找,被杜储拉住,“你现在怎么下去,跳下去么?你答应东家要护镖的,人或许已经没了,但这镖还是傅家人最后的资本,家里还有老小,他们需要这一笔银子养老。”
杜储说到这儿,似触到自己的伤心事,一甩袖子转身上了船。
白衣站在原地没动。
而那黑衣人却是连夜奔回墨城。
黑城城主府,城主戎秸一身锦衣坐在主座上,此时领头的黑衣人进来禀报,同时门外来了一对兄妹,正是戎家大公子与戎小姐。
兄妹两人才到门口,就听到屋里头黑衣人禀报道:“禀城主,苏公子与他的同伙落下瀑布,经属下确认已死,任务完成。”
戎秸一听,面色一振,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敢羞耻我戎某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姓苏的那小子逃婚,我岂能饶了他。”
外头的戎小姐听到,脚步飞快的闯进来,“爹,你杀了苏公子?”
受了重伤
戎秸一看到女儿,脸色立即变了,一双眸子凌厉的看向大儿子,“谁叫你把妹妹带来的,她受了这么多的苦,瞧着都瘦成这皮包骨了,我不是叮嘱她在芙蓉园里好生休养么?”
再面对宝贝女儿,戎秸立即露出温色,上前拉着戎蓉的手,责备道:“你怎么来了,胡闹,爹怎么说来着,你以前的样子最是好看,这一次姓苏的那小子将你掳走,看把你给饿的,爹看着就心疼。”
戎蓉气愤的挣脱他的手,已经瘦了只有当初一半重量的戎小姐,依旧天生神力,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此时却是满眼的愤怒,“爹,我求过您的,不要杀他,他是无辜的,都是因为我,我异想天开,可是爹,你为什么明明答应了我,却背着我杀了他?”
戎秸轻咳一声,心头有股怒火,却舍不得向女儿发,只好叫大儿子将女儿带走,再不带走他都想用家法了,这姓苏的小子给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自从找到女儿回了府后,总是不准他做这个不准他做那个,跟以前像变了个样,不,已经变了个样,都瘦成皮包骨了。
想着女儿吃了这么多的苦,瘦成了这样,戎秸就心疼,哪还管女儿的娇气话。
戎法只好上前强行带走戎蓉,戎蓉一把挣开兄长的手,怒道:“反正你们都不会理我,这个家我也不想呆了,当初你们就不该将我找回来,我恨你们。”
戎蓉转身便走,进了芙蓉园,立即叫木桐收拾包袱,从此她要浪迹天涯,直到寻到苏公子为止。
然而当主仆两人收拾好包袱要走的时候,戎法却带着护卫将整个芙蓉园给围困住了,看着妹妹憔悴的脸,劝道:“听爹的话,咱们再选一门夫婿,姓苏的小白脸死了就死了,你还记着他作甚?”
戎蓉立即抬头盯着兄长,“哥,以前你一向惯着我,我说要杀了谁,你都是二话不说就将人杀了,如今我叫你们不要杀了谁,你们却根本不会理我的话,你们当真是护着我还是因为你们本就是天性冷血,视人命如草芥?”
戎法惊讶的看着妹妹,他两步上前,双手捧着妹妹的脸,小了好大一圈,真让人心疼。
他的手此时在她脸颊上抓呀刮的,戎蓉一脸怒气的拍下大哥的手,“做什么?”
“我猜你不是我妹妹,我以前的妹妹想杀谁就杀谁,从来不会心软,而且我以前的妹妹要胖得多,你不会是贴了人皮面具吧?中原很多黑市里有这一门功夫。”
戎蓉被他气笑,然而再想走出城主府自是不可能了,只好绝望的转身回了芙蓉园。
自这天以后,戎蓉一天比一天瘦了下去,每天以泪洗面,最后她的病就这样真的好了,然而冶她病的人却不见了。
……
青衣带着的镖师以及那些船管事们二日都醒来了,或多或少有受伤,许是那些黑衣人怕声音太响,都是背后偷袭,都来不及杀了他们。
当青衣得知东家两人都已经落水,下落不明,心中愧疚,与白衣一起带着镖师沿着河面寻找。
天色还是黑压压一片,雨一直下个不停,河里的水涨了起来,齐到了河滩上,靠近下游住着的百姓,很是担忧,每年的这个季节,雨水极为丰富,便有可能发生涝灾。
这边官衙的人也开始派人过来巡视,青衣和白衣带着的人有时候还得避开他们,免得不好解释。
而杜储却跟船管事们一起将两艘船驶离了码头,朝着下游去。
到了汇合点,青衣和白衣一无所获的站在岸边,看着杜储将船停靠,两人还是不想上船。
青衣推了白衣一把,看向杜储,交代道:“白衣带着所有的兄弟上船护镖,不管如何,你们所有人都得记住东家当初打赏你们的恩情,一定要将这趟镖送回保昌郡,而我却留在这儿四处打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