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眉锋微挑,眼神朝她看来,苏大丫见他有所动容,心中一喜,谁知滕海却问道:“你三妹为何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儿?还有你为何一定要跟我做生意?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的事却是如此了解?”
苏大丫被他问得心下一惊,果然是个精明的,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于是解释道:“其实我那日与各位权贵夫人进城的时候在街头看到不少乞丐,当时马车坏了,就停了一下,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也看到了你,之后又得知黑市里有人正在找你,我前后一想便猜到了。”
“至于城隍庙,不是大多乞丐都会去那儿么,我猜着你多半会躲在此处,而我正需要一个秀才帮忙,手中银两却是有的。”
苏大丫似乎说得很顺口,滕海却是笑了。
“你笑什么?”
苏大丫疑惑。
滕海却是站起身来,“既然夫人是想找我合作,自然我也是能拒绝的,多谢夫人款待,我滕某是外男,多有不便,真要做生意也必定是与夫人的丈夫做生意,如此小生先告辞了。”
滕海转身便要走,到了门口,那些护卫却将他拦下了,滕海面色一冷,转身看向苏大丫,“怎么,是要强行留住滕某不成?”
苏大丫暗恨,她本来可以天衣无缝的变成他的恩人,再以退为进将人征服到自己的门下,而今被苏二丫抢了先,也不知苏二丫给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他做生意他都能拒绝。
“夫人能留住滕某的人,却留不住滕某的心,滕某尚有恩情未报,必不会与夫人合作,夫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苏大丫此时进退两难,用了强,只会结仇,不用强,她好不容易抢来的人又回到苏二丫身边去了,她岂能给苏二丫做了嫁衣裳。
苏大丫挥手,“让他走吧,我既是跟他合作,岂能为难我的座上宾。”
她看向滕海,不管如何,先留下一段善缘,于是温柔的说道:“我夫君心向于学业,不擅做生意出门应酬,而我身为后宅妇人,也不方便露面,原本是想跟滕秀才合作做生意,如今既然滕秀才另有谋生,那我也不能强求,以后见面也算是结了善缘,滕秀才请回。”
滕海朝她作揖,转身走了。
苏三丫这会儿来到苏大丫身边,疑惑的问道:“大姐,就这样将人放了?”
不说还好,一说苏大丫就来气,回头瞪了苏三丫一眼,若不是她,她岂会这么难做,错失了一个人才,此人本业学识不错,后来醉心生意,更是有了造化,然而她错过了。
“你做错的事我还没有打你算帐呢?如今不放了此人,难道还结仇去?”
苏大丫气愤的坐下,苏三丫缩着身子给她倒酒,苏大丫才喝了一杯,时凌便气势冲冲的跑了进来。
看到苏大丫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于是在她身边坐下,接着问道:“那案卷副本的事是你做的?为什么?”
苏大丫脸色白了白,眼帘垂下,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时凌,我不敢说真话,我怕你生气。”
时凌皱眉,“什么意思?”
苏大丫却猛然抬头,一脸哀怨的看着他,“苏二丫怎么对我你是知道的,她将我摧下了楼,这还是你看到了的,你没看到的地方,她已经向我出手多次,总是借着时烨的手,时烨功夫了得,我身边的护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时凌面色微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时烨对你出手了?”
苏大丫点头,“就是他,苏二丫若没有他帮着,她也对付不住我,可是有他在,她就肆无忌惮了。”
时凌陷入沉思,时烨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性格他岂会不知道,但凡他答应的事,绝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时烨不可能做下这些事,难道真的娶了媳妇就六亲不认了?
苏大丫接着说道:“时凌,我岂时骗过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苏二丫她几次三番向我出手,今日若没有你在,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如此狠毒的心思,你当真愿意相信她而不相信我不成?”
时凌没有出声,原来他是来指责苏大丫将那案卷交了出去,害他被赵知县训了一顿,好在此事没有公开来,他在外头的面子还算过得去,他怒气冲冲的从外头回来就是来找苏大丫算这个帐的,可是被苏大丫三言两语带到了这姐妹的纷争之中,他却忘记了找苏大丫的目的。
此时他想着苏二丫以前的单纯,再想着时烨说的那一番话,他发现苏二丫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农家女,他或许该信苏大丫的话,她今日被推下楼去,此事只能是苏二丫干的,那会儿就她们两人站在一个台阶之上,前后的人相隔甚远。
其实那会儿时凌刚从赵知县那儿被训斥,匆匆赶回来,一进酒楼就发现了三楼台阶处的苏二丫,忍不住看了一眼,谁知就看到了苏大丫被推下楼。
时凌见苏大丫哭了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行了,此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时烨的事,我来日回罪人村与各位管事的说说情况,早点将他召回罪人村去,他在外头总有一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