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朋远的脸色也变了,先前还嘻嘻哈哈的,这会儿却是一脸的严肃,拍了拍苏义的肩,“多亏有你姐,不然这将毁了你一生。”
苏义却紧紧地攥住这块布,心中似乎生了一股闷气,无处可发泄。
“我是逃过了一劫,可是另外两位考生何其无辜,他们为何要陷害我们,我们读书不易,十年寒窗,这样毁了我们,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义显然很受伤,小小年纪,看到的也只是古道村里的村民直接喊打,或者吵架,但都是来明的,打赢了打输了,都是村里内部的事,可是他这一次遇上的不同,再想起上一次福来客栈的事,只觉人心险恶至此。
时烨却再次提点他,“苏义,这一次你中了秀才,接下来还有乡试、会试、殿试,这几场试一场比一场难,一场比一场风险,你要记住福来客栈的教训,也要记住今日的教训,以后你姐有钱了,一但赶考,你不必节省。”
“三年后乡试,再出门必定是你自己一个人,我跟你姐不会再陪着你,你一定要记住,在外头不要贪嘴,不要相信什么高僧,更不用相信无故的好意,同年是要结交,但是不可深信,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时烨就像苏义的人生导师一般,苏义紧紧地将姐夫的话记在了心头,原本以为福来客栈的事,他已经长了教训,没想到这一次又中了招。
苏宛平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弟弟眼眶红红的,刚才莫不是哭过,苏宛平将饭菜放在八仙桌上,四人各坐一方。
赵朋远似乎也从这件事学到了不少,他是赵家大公子,从小遇上的事已经够多,却也是两次赶考都遇上这种事,也算是给他长了记性。
四个人吃饱了,苏义却主动帮姐姐收拾碗筷,陪着姐姐进了厨房。
“姐,谢谢你,今天的事,若没有姐姐,我恐怕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原来他们刚才说的是这件事,她也没有说弟弟,苏义很懂事,他会自己明白的,至少这两次赶考都避过去了,以后他能长教训,下次再下考场,他也有了分寸。
姐弟两人说了一会儿贴己的话,收拾好厨房从屋里出来,苏义才回了他的房。
接下来两场试,苏义越发的沉稳,出了考场对苏宛平都是报喜,反观赵朋远却是叹气,最爱回家跟苏义对答案,再通过苏义的答案来评价自己的,然后就更加沮丧了。
终于院试考完,苏宛平松了口气,他们在余城多呆了一日,四人在余城逛了逛,尤其是苏义,上一次走的匆忙,这一次终于圆满,便安心的上街吃吃喝喝的,倒是看了稀奇。
赵朋远却在这个时候跟苏宛平谈起接下来的生意,他发觉自己可能不是读书的料,其实他也不想读书,先前下考场,是因为钱木,他父亲一生行商,对读书很是执着。
所以他父亲极希望他能高中,却不曾真正感受儿子的真性情,这一次钱木没法下考场了,赵朋远的危险也解除,他现在只想一心夺回赵家的家产,不想落入钱家人的手中。
于是两人私下里做生意的事达成了长期的共识,接下来每两个月一批粮食会运去鹏城,与吴越国的李家接应,苏宛平也将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这是李家的,以后去了,直接送粮。
赵朋远没想到她不过去了一趟,对方竟然给了令牌,看来这生意能长久了,至于先前老者所说的铁矿之类的,她自然不会告诉赵朋远,她跟他合作做粮食生意可以,但若赵朋远沾上这私铁的生意,她必定不跟他一起干。
接下来两人得商量着弄一支商队来,不可能次次都是苏宛平和时烨出行,这样也挺费功夫,何况苏宛平打算开绣庄和布庄,铺里得有人守着。
赵朋远考完试居然打算跟他们一起去梅岭县,他想在那儿置办一处落脚的院子,将来做生意也方便,跟着苏宛平做生意,他能瞒着赵家所有人,自己不必出手,便有可靠的人给他去办好,他何乐不为,何况借着赵家的那些人脉,他做为大公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于是赵朋远跟着三人从余城往梅岭县赶来,费了一日一夜的功夫,到后半夜赶到了古道村。
苏宛平要在县城里置下院子,她首先想到的是县学旁边,一但她弟弟中了生员就要去县学报到了,也免得弟弟来来回回的多有不便。
一行人半夜到家,傅氏看到几人就安下心来,走的这几日,每日夜里都有周氏和刘老三的媳妇相陪,她倒也不怕,何况苏家院里都空了,没有一个人在,村里人更不可能凭白无故欺负读书郎的母亲。
这会儿周氏和老三媳妇看到读书郎归来,都忍不住问考得怎么样?
古道村就是这一点好的,所有的村民大体上是很团结的,颇有一种一荣俱荣之感。
苏义只说考试都答完了题,应该不成问题,具体得看榜单,两人一听就高兴了,一但古道村出了个秀才,周围几村得羡慕死去,以后古道村的村民遇上别村的,背都能挺直,说话也可以理直气壮的。
在家里休息了一日,二日便带着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