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谢邵与白绍礼一同在蓝色的半透明械立方内打坐,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度过了几个小时。 谢邵终于坐不住了,四处瞎瞅。看到那个悬浮在半空,紧闭双眼的白发老人,谢邵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轻声问道:“师父,师……师父?” 这白老人家,说要手把手教我,咋还没心没肺的睡着了?这可真厉害,坐着也能睡着!算了,我也不打扰他的睡眠了。毕竟,这老年人就是觉多。 老人过了好一会儿,微微张开双目。谢邵这才敢稍微提高嗓门,疑惑地问道:“师父,您不是说让我变强吗?这都坐了一上午了!” 立方内的老人和蔼地笑了笑。 “如果要有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自然教你械派的精髓。现在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只能直接教你练心。” “心?” “没错,无论泓蓝还是乌金……变强的本质,其实就是心境上的突破。不管实力多强,如果没有心境上的突破,最终将自食其果。我带你走的是捷径,谢公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谢邵急忙又回到械立方内坐好,连忙说道:“愿意,愿意。” 老人罕见地用爽朗语气回答道:“好,那谢公子就静下心来好好打坐冥想。如果坚持一个月,那么,你的心就算练得差不多了。如果房间内不行的话,就在千械门的室外修炼平台也好。” 说罢,老人继续进入冥想状态,谢邵也沉下心来,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中。 晚上,谢邵已经把头深深地垂了下来,哈喇子睡得都淌的满地都是。不过他依然维持着打坐时的姿势,而白绍礼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被轻轻推开,白亦悄悄地溜了进来,望着谢邵,急忙掏出了手帕为他擦拭干净。一边摇晃着谢邵的身体,道: “少爷?少爷?” 谢邵被摇醒,睡眼朦胧地咕噜道:“我怎么睡着了,迷糊迷糊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白亦急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谢邵披上。担心地埋怨道:“少爷,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样会着凉的,您快回屋睡觉吧!” “哈?都这么晚啦?话说你还有小桃子师妹都干什么去了,我从回来后都没怎么看见你俩!”谢邵甚是吃惊。 “白师父说既然少爷您要报仇,我就跟着您一起提升实力,争取这四个月到紫罗的水平。他说我不太适合热械,于是就在这几天让我学习千刀门的一系列技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小桃子呢?”谢邵其实更关心这个。 “师父说大徒弟白奎迟迟未回,怕是有什么事情。就让桃兮妹子去找了,说一出就要一年,还不让她回来。说什么安全危险的。” “啥玩意……”对她一个初入泓蓝的小娃娃来说,在械山上有白师父护着才安全吧?真搞不懂这老爷子。 而在此时,手持古籍的白绍礼走了进来。谢邵充满歉意地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师父,我睡着了。”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谢公子,你很有悟性。确实做到了心无旁骛,更何况你家刚刚遭了大难。在这极度悲痛之时,居然头一天打坐就能睡着。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说着,肯定地竖起了大拇指。 白亦在一旁瘪着嘴,欠欠地说道:“白师父,您还不如直接说我们家公子没心没肺呢。” “没心没肺?哈哈,倒也有几分道理……” 谢邵想起了什么事,期待地问道:“师父,我们这个月练心。那下个月呢?下个月练什么?” “继续练心。” “啊?” 通往第七星团的“无畏号”,顺着船只队伍缓缓进入星际空间跳跃仪中。船尾喷吐着微弱的火舌,老式箱形舰体就如一颗被电痛击的乌龟,在空中晃晃荡荡地航行着。不仔细看的话,就好像在所有星空中一个废弃堡垒舰。 不过,这艘船确实是已经近百年高龄的星际军舰。还在百年前就已经不是很先进的“无畏级”中等火力护卫舰,因为资金不足而迅速下马,除了旗舰以外全部拆毁。而这一类因军改民而进行二次改造的船只,在所有星团中都统一冠上“水柜”的称号。 其劣势十分明显——无论怎么改造,内部的生活设施都无法跟民用船只相比。不过相较于其他普通商船,“水柜”们的最大优势就是防御设置较好,如果被误伤的话可以减少相当一部分损失。 但对于非商业运输的星际旅行话,如果没有特殊需要。谁会闲的没事选一个性价比极低的“水柜”呢? 凡事几乎都有例外,这艘“无畏号”的航行时间倒是短了不少——不从星团进行远距离空间跳跃。而是利用了大半星团不成文的规矩:因为这些“水柜”仍处于服役状态,所以没有从飞船登记中除名。 一般大家都会理解赶时间而在资金上陷入窘境的人们。在没有额外的重要活动时,让这些“水柜”从军港通过。比如,一时冲动的查狄伦·洛林·阿尔萨斯就这么选了。 还没从恼怒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查狄伦,正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读着雷诺发给自己的电子邮件。立体成像还是语音什么的都没发过来,只发了文字信息。似乎对面也能理解一些自己的愤怒。 哼,你可别想让我回去,看了这封邮件我也不会原谅你。 亲弟的弟弟: 作为一个懦弱的,不成器的雷诺哥哥已经不指望能获得你的原谅。但出门在外,不要亏待自己。这是一张虚拟金卡,内存六十万。相信我,这里面的钱,没有一丝一毫沾染血迹与丑恶。密码是你的指纹加眨眼微笑面部识别。 你不成器的哥哥 雷诺·阿尔萨斯 又及:弟弟,一定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