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堡,斐迪南卧室。 斐迪南惬意的躺在浴缸中,雷诺急忙为他揉腰搓背。花了这么多年,可算是除了心头大患,也没白准备。斐迪南狂笑着,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一旁的雷诺脸上。 雷诺一边熟练地给斐迪南揉肩,一边学着斐迪南的口吻说道:“父亲大人,我们得斩草除根呐!” 斐迪南有些欣慰,起了精神:“不错,没白培养你这小子。要是抓住谢邵那小子,就亲手把他脑袋给劈了。” 说到这里,斐迪南又充满怨气地对雷诺笑骂道:“你个大废物,到今天还没有把人给我抓来。” 雷诺急忙陪笑:“是是是,父亲大人我是个大废物、是个大废物。不过这段时间还真摸准了一个地方,传说的星团禁区之一,而且就在我们掌握的十三区中——械山。” 斐迪南如同暗锋的深色眸子微微一动。 “械山?白老头那儿?” “没错,父亲大人。我已经了解到,白老头还没死。不过说来也对,他原来就是星团最强的赤金镖师,这么长时间的修为积淀不可能是假的。能修炼到这个层次的高手,也绝不可能短寿。白绍礼据说跟谢长青可是过命的交情啊,谢邵摊上了这么大的事,他这当父亲的肯定得把儿子送到最信得过的朋友那儿……” 话音未落,雷诺的脸上猛然闪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知道他在山上,还不马上派兵去抓?去!” 雷诺有些为难:“父亲大人,这,这……这械山虽然是十三区的边境位置,可是咱得承认,那儿不是咱们的地盘。再者说了,这白老头功夫了得,在这第九星团上,三十年前他就称乌金之下的第一人。您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他很早就退隐了,可是现在他应该还不到七十,就算是您……” 确实很麻烦。斐迪南示意雷诺给自己拿来衣服,一时的轻松感已荡然无存。 “而且父亲大人,您也知道。昨天咱们杀了谢府……不对,空贼杀了谢府上下全家。咱们处理了那些空贼后,自己也损失不少人。仅仅是紫罗级就陨落了两位,翡翠火磷更是快打没了啊!刨去我,现在阿尔萨斯堡就剩下风无谓一个残了的紫罗级,泓蓝级倒还剩八个。” “屁,你说的那些还不够白老头塞牙缝呢!老子什么时候说要用咱们的人了?长点脑子!把风无谓给我叫来。” 一小时后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几人在餐桌前沉默。 穿着西服,浑身绷带的风无谓笔直在斐迪南的面前,也没说一句话,就等着斐迪南开口。 斐迪南过了好一会,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虽说是十三区,可械山不是老子的地盘,派兵杀过去不合适。” 风无谓鞠了一躬,凛然道:“放心吧,斐迪南大人!我和阿尔萨斯堡的各位兄弟拿军饷这么多年。要做什么,我风无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什么狗屁军饷,分明就是每个月给你点钱打发而已,区区一条狗还想以臣子自居。在桌边静静地品尝咖啡的雷诺瞪了他一眼,脸上却仍是礼节性的笑容。 斐迪南微笑道:“别让老子认为你这“阿尔萨斯堡第一紫罗”浪得虚名。把家里的六个泓蓝级派给你,你领着他们去找第九星团的那几个空贼王来这里。谈妥一人,赏你一百万。别丢了老子脸。” 风无谓一听,急忙又鞠了一躬:“谢斐迪南大人!” “雷诺,你先处理好这些事情。我现在去办事。” “办事?”雷诺还没来得及发问,斐迪南身形一闪,整个人的身形已经如同烟云一般从大厅进入了堡垒中心。 冰冷的钢铁水泥构成的阿尔萨斯堡,有着常人无法享受的安逸与奢华,却也有他人不可忍受的压力和痛苦。 被饿醒的查狄伦一起床就大口喝凉水打起精神。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凌乱的浅金色长发也没有精力去梳理,好看的紫色眼睛也相当黯淡无光,本来就缺少色素的脸上更显苍白。 当少年走向门口,通过猫眼看到了餐车上早就已经摆好的他最喜欢吃的食物,最重要的是它们还是热乎乎的。 他的目光先是死死地盯在食物上,又急忙转过身去。强迫自己不去望向自己称之为“大军阀”的父亲做给自己的食物。 这一切都被斐迪南看在眼里,他走过去将门打开,又望了一眼餐车上一口未动的饭菜,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斐迪南难得的穿上家居服,轻声走到查狄伦背后,温柔地拍了拍查狄伦瘦小的后背,又将餐车上的食物一盘一盘地放到了查狄伦的桌上。 “儿子,还生爸爸的气呢。” 查狄伦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打倒军阀……” 斐迪南轻轻地在查狄伦身边坐下,将他轻柔地扶了起来,有些自嘲地问道:“哪有什么军阀呀?这里就一个我,我是你爸爸啊,傻孩子。” 看着并不想搭理他的查狄伦,斐迪南温柔地梳理着少年的长发,语重心长地说道: “再过几十年啊,你父亲我就打不动啦……到时候我老了,我就得整天跟在儿子你后边。你对星团呼唤:消灭空贼,我也跟你喊;你说打倒军阀,我也喊着……儿子啊,你知道吗?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好儿子!等我老了,这条老命都是你的啊!” 感到内心中什么东西被触碰到了一般,查狄伦的眼角浮现出泪光,他把头埋进枕头中,不想让斐迪南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斐迪南又坐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查狄伦的后背。柔和的说道: “儿子,你才多大呀……就这么想把自己饿死?那爸爸不就白养你了吗?” 查狄伦的脸已经铺满了泪水,斐迪南从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