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扶桑突然有一种,被凉竹七看上了的人,实在是太惨了的感觉。 你看自己,明明是一棵通天达地的神木,如今变成一个可怜兮兮的手链,丢了威风和面子不说,还得成天像是个小媳妇似的被她欺负。 你有本事把人家弄流血了,你有本事别割我去给他治啊,你是有气出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进去那会儿,横也没带着我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救他你拉你自己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一点都不讲道理呢! “还没喝够么,怎么肚子这么大,你再喝这大地都要裂开了。” 嫌弃的看了一眼扶桑,凉竹七皱眉冷冷的开口,顿时让扶桑又委屈起来,这个时候嫌人家吃得多了,人家替你抗雷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人家结实呢,嘤! 看扶桑收回不作声,凉竹七回去看了一眼君怜的情况,便回去守着临风了,大院紧闭连一丝月光也没有,这一片地方被黑暗彻底占据,宛如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深渊。 凤玉容的伤全部好了,连被咬掉的耳朵,也重新长了出来,但她翻身起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报仇,而是赶去了凤青鸢的屋子,查看她的情况。 不出她所料,这些该死的下人,别说是给她喂吃的,这几天竟是扒了凤青鸢的皮,挂在她的床头上。 可怜她那重伤不能动弹,又口不能言的女儿,浑身只露着嫩红的肉,娇嫩的血肉,被她们恶意放在被下的荆棘扎着,只得堪堪忍受,那些荆棘刺入血肉的痛苦,直至死去。 下人们故意将凤青鸢的头,对准她自己的皮,雕花木门大敞着,风一吹进来,那张皮囊便撑开,而散去之后便合起来。 薄薄的皮囊薄如蝉衣,这是她们母女两个,精心教育出来的刀工,是凤府的下人们,在同伴身上演练过千百万次之后,最擅长的剥皮之法。 抱着死去的凤青鸢嚎啕大哭,在这一刻,凤玉容似乎忘记了,这荆棘编成的“毯子”,正是她那充满了恶趣味的好女儿,曾经用来惩罚这些下人们的。 她逼迫这些炼气期的下人,去金丹期都不一定能自保的森林深处,找到这种坚硬到足以刺穿他们骨头的铁荆,然后将他们编织成毯子,等他们犯错的时候,就躺在这张十几米长的毯子上滚一圈,如果能活下来,就饶了他们。 去的路上死一批,回来路上死一批,编制毯子死一批,而全身都被戳成血窟窿,被钉在这张毯子上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最好的刑具。 “这群该死的下人,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嘴角的唾沫飞溅而出,凤玉容撕心裂肺的哀嚎,临风被她吵得,皱眉不安地缩起身子,像是随时都要醒过来的样子。 凉竹七烦躁的揉了揉耳朵,她后悔了,早知道这个人这么能嚎,救她之前就先把她的嗓子杵烂了,免得自己现在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