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年愣住, 似乎没反应过来鞋被踩掉了和扎脚之间有什么关系,学校里的道路都是有人打扫的, 并不会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人。
他视线缓缓下移,温和的问:“被什么扎脚了?”
“石头。”叶青筠皱紧了五官, 单脚金鸡独立似的站着, 一只白嫩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小脚藏到了另一只脚后,脚底被石头扎到,破了个小伤口。
她后面的男生跑步可劲的追,一脚直接把她的鞋踩掉了,她光着脚板在路面上只是走了几步,就踩到了稍有棱角的石头。
石头扎进脚心。
疼。
她最后的音调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软唇甜语,队上的男生冷不丁感觉后脊椎一阵的酥麻, 几双眼睛下移, 吞了吞口水, 盯着她藏着的那只小脚丫,得嫩成什么样, 石头都能扎脚心, 怕是比豆腐还嫩上几分。
“我看看。”张柏年在叶青筠面前蹲下,伸手去握那只小脚,叶青筠躲了躲, 一双眼睛含着水汽, 咬唇道:“我, 我要穿鞋。”她鞋掉后面了。
张柏年没有答允, 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小脚, 紧紧捏住仔细看了之后道:“没事,伤口不大。”
叶青筠一听立马蹬了蹬脚,要把脚抽回来,谁知下一秒脚是被放开了,但张柏年拦腰一把她抱了起来,朝副官道:“你带他们训练。”
正在队伍后方几步距离给叶青筠捡鞋的副官忽的直起身子,敬了个标准的礼,“是!”
张柏年抱着怀里的人走过去,一双眼眸清冷的看着副官,“把鞋给我。”
副官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勾着叶青筠的那只鞋,一张脸尴尬的红了,急忙双手奉上,他听这小丫头要穿鞋才动手捡的,没别的意思。
等张柏年抱着人走远,队伍中的学生还盯着他们的背影,副官看他们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横眉冷竖做威严状,吼道:“看什么!亏得你们在大少的队伍,要是在别的队伍,就是脚断了也得给我继续训练。”
一众学生干巴巴的把视线收了回来,偏偏有不怕事的支吾的声音小声说:“我要是被扎脚心了,张大少也抱我?”
“……”
“……”
“……”副官表情古怪,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会损害了大少的名声,于是梗着脖子吼道:“乱七八糟想什么!这是肯定的!我们大少做事一向没有偏颇,谁受伤了……都会照顾,都会抱!”
一众学生:“……”我们怎么不信呢。
副官一看,“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当初在沙江打仗的时候,我一条腿被土匪打穿了,当时就是大少一路……抱着我去找大夫的!”
“……”一众学生的表情这会猛的变的更加一言难尽了。
***
教会大学有专门的大夫值班,是个西医,平时其实没多少学生来看,张柏年抱着人进来的时候,那个西医正坐着椅子上,脸上盖着报纸睡觉。
听到声响,一看,好郎才女貌的一对,张柏年看了他一眼,径直把人抱进了里面的房间放下,随后走了出去。
叶青筠自己把脚抱起来吹了吹,真是够倒霉,一上张柏年的课就出披露,破石头也敢欺负她,她抬手碰了碰脚底上的小伤口。
“别碰。”
张柏年端着一个小不锈钢盒子进来了,盒子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罐子散发着一股子药味,“你手不干净。”
叶青筠:“……”你才不干净。
张柏年取了药,拉过叶青筠的脚开始上药,小伤口在脚后跟的位置,叶青筠的脚尖被张柏年强制的按在他的膝盖上。
伤口不大,就是个小口子,偏偏这人娇嫩,雪白的皮肤下显得伤口有些吓人。
她坐在床边,张柏年坐在床下的小凳子上,他动作很轻,但初时伤口碰到药的时候有些疼,叶青筠下意识哼了一下。
她一哼,张柏年手里的动作停住了,随即慢慢低头,轻轻吹了吹,犹如羽毛略过,稍带痒意。
叶青筠想收回脚,但张柏年掐着她的脚踝不让她动,那只手异常的烫,她移开脑袋,看向床上的枕头,开始没话找话,“……大夫呢,怎么是你来上的药。”她现在骨头软的厉害,想往张柏年身上扑。
叶青筠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放.荡。
满屋子都是一股淡淡的药味,张柏年弄完之后,把药瓶放回小不锈钢盒子里,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论处理伤口,我比他更合适。”他说罢终于松开了叶青筠的脚踝,指腹间还有些意犹未尽。
娇的太不禁戳.弄了。
叶青筠可不知道张柏年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她弯腰去床边找鞋,一看,地面上光秃秃的,鞋呢?
“我鞋呢?”她说着抬头,但声音一下止住了,因为她看到她的那只鞋现在正塞在张柏年的衣裳兜里,“……还我。”一间屋子她和张柏年同处,她很不自在,刚刚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张柏年说抱就抱,她是伤了一只脚,但另外一只